她前后敲击了几下,那机关缓缓松动,最终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巨大的壁画。令人很容易想起敦煌莫高窟的艺术,而一副壁画,像是画在墙上,也像是画在纸上。澹台凰唇角微微勾起,这幅画的背后,一定藏着玄机!
她上前一步,正要伸手去触碰,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响动,随后是秦元龙带着怒气的声音:“我就说怎么回来就没人了,你们居然能找到这里?婉娘也是你的人?”
若说冒充秦召的人,是澹台凰的,他信。但如果说婉娘也是澹台凰的人,那决不可能,婉娘是自己四年前收服的,这个小丫头不可能那么早就把奸细安插在自己身边,那就说明……她是君惊澜的人!
这样一个想法,让他很快的想通了什么,有点不敢置信的指着山洞门口的方向,瞪大了眼眸道:“难道,难道……”
难道外面那些人,也全部都是君惊澜的人?
他方才出去转了一圈,没有人是易容过的,但是五年前就潜伏进来的婉娘有可能,门口的人自然也有可能!
他话音一落,一道懒散的,带着点薄薄笑意,却没什么温度的声线,自他身后传来:“的确,秦老爷子,笨是笨了些,倒也还不至于笨到不可救药!”
“你——”秦元龙回过头,便见着那人进来了。
银冠紫衣,潋滟之容,无双风华。一双魅眸噙着戏谑的笑意,绣着龙纹的锦袍,微微曳地,随着华毯而来,永远不掩的尊贵。永远充满着最耀眼存在感的烈日,劈开薄薄云雾,惊艳而来。
韦凤和轩辕夏暖尽管已经看了很多年来,但总还是忍不住要发呆愣神,眸色呆滞。
唯独澹台凰微微抬了抬下颚,不屑的冷嗤了一声:“又在装逼卖脸!”
“……”
就连秦元龙听了这话,脑后都划过了一条黑线。
黑线滑下,秦元龙看着君惊澜的眼眸满是深思,最终开口问道:“我秦家的十万私兵……”
“已经全部埋骨!”太子爷轻笑作答,手拢在袖袍之中,在和秦元龙说话,看的却是澹台凰的方向。
澹台凰眼角微微挑着,没看他。
秦元龙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问道:“你不是已经中毒了吗?还吐了血,怎么会……?”
太子爷嗤笑了声,狭长魅眸弯出讥诮的弧度,不咸不淡地道:“若不中毒示弱,如何能令秦家得意忘形,误以为胜利就在眼前,将藏了几百年,花了不少钱养着的私兵都召出来呢?”
“你中毒是假?”秦元龙怒而询问,但很快他又觉得不可能,派去偷偷下毒的人,明明说了是亲眼看见他吃下去的葡萄。
这一问,他面上讥诮的笑更严重了,上前一步,整个岩洞的气压都随着他的这一步,暗沉了不少。满意的看到秦元龙严重的惊惧,随后他笑道:“当然是真的,不中毒,何以取信于人?”
澹台凰沉眸,他是个对自己极狠的人,当初在冰山上自断琵琶骨,毫无痛感的画图破解阵法,如今吞下毒药,中毒吐血,也不过是为了令敌人上当。这样一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够无往不利。
但她知道的是,她不喜欢他这样不爱惜自己!
秦元龙明白自己已经上当,眼眸也眯了起来,沉声道:“那既然我已经要死了,不如让我死个明白!这些人都是你几年前就安插进来的,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秦家有意谋反的?”
“从知道秦家莫名解散了私兵的时候!”太子爷敛眸,已然在岩洞中看到了些玄机,微微颔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元龙一震!开国之期,先祖就一直不服君家人做皇帝,可惜对方拥护者众,没有办法。所以再准备再做筹谋!竟然没先到先祖暗藏私兵,原本是为了降低君家人的警惕,终到这个未及弱冠之年之年的男子眼中,从一开始,就是个破绽!
敏锐到吓人的眼光!
他沉眸开口:“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早点动手?”
这话一问,太子爷忽然笑得有点玩味,眉梢微挑,道:“为何要早点动手?秦家之人,都是用兵高手,在你们还没有异动的时候,爷物尽其用,有何不可?”
澹台凰扶额叹息!太子黑啊,太子黑!早就知道人家要谋反,于是赶紧把自己的势力潜入进来,将对方拿捏在手中。却还装出一副我很信任你们秦家,把兵马都交给你,为我守护疆土的样子。
于是秦家的一群傻鸟,就一直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乐颠颠的在“太子爷的信任下”保家卫国,等待谋反的最佳时期!结果最后被自己的敌人物尽其用的利用了一个彻底!
秦元龙把脸都气绿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大一把年纪,就这么被一个臭小子戏耍了这么多年!不,是全家一起被戏耍了这么多年!
他终于冷笑出声,一字一顿道:“好!好!好你个君惊澜,但是没想过,老夫就没准备过退路吗?澹台凰的诏书,我已经送出去了,不日之后,漠北的兵马就会……”
“呃……我忘了告诉你,我给你的令牌,是代表魔教教主身份的令牌,而漠北没人知道我就是魔教教主!嗯,魔教教主的令牌,加上诏书,送到漠北去应该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