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如溪好看的眉毛一皱,瞪了计平南一眼,道:“笑什么!”
计平南凝视着郁如溪的双眼,她乌黑的大眼睛里印出了自己,计平南走近几步,距郁如溪只有寸许,郁如溪还是头一次见计平南如此胆大包天,身子不由得后仰,看着计平南变得更加深邃的双眼,一脸疑惑道:“怎么了?”
计平南张开双臂,轻轻俯身,将郁如溪抱入怀里,低头用力嗅了嗅她的头发,沁人的清香传入口鼻间。
计平南只觉得无边困倦涌上脑袋,他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郁如溪被计平南轻轻搂住,脑袋正好抵住了计平南的下巴,她有些手足无措,长久以来,都是她主动在靠近计平南,计平南在她眼里就是一根棒槌,一头笨驴,性子像乌龟,不会说话,不懂讨人欢心,更不用说让他懂什么情情爱爱了,当然郁如溪自己也不懂,从一开始只是对他十分好奇,到现在不知不觉就把他当成了自己最信赖的人,她原本在天阙孤零零一人,因为有了计平南,一切都渐渐不同,年复一年,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了可以依靠的亲人一般。
可两人以往就像是懵懂的少年和少女,浑浑噩噩,不知所云。
自计平南破境,郁如溪就觉得他似乎变了,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变了,如今被他这样抱着,感受到了他温热的胸怀里那颗正咚咚跳动的心脏,郁如溪脑袋有些晕。
就在郁如溪满脑子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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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乱想的时候,耳畔忽然传来轻微的鼾声,郁如溪耳朵一动,又仔细听了听,没错就是鼾声。
郁如溪轻声道:“计平南。”
计平南没有应她。
郁如溪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戳了戳计平南的腰,又轻唤道:“计平南。”
还是没有回应,郁如溪一呆,这家伙果真睡着了不成?
郁如溪不敢动,怕自己一动,就把计平南吵醒了,她了解计平南,这家伙每日的睡觉时间雷打不动要等到子时,她从未见他白天睡过觉,哪怕是闭目养神都没用过。
“看来他是真的很累了吧?”郁如溪这样想着。
二人就这样互相依靠着,静静站在寂静的九霄天井前,任时光缓缓流逝。
约莫半个时辰后,郁如溪手脚都已经有些麻木酸痛了,郁女侠的耐心已到了极限,她大眼睛骨碌碌乱转,想着要怎么叫醒计平南,因为她感觉自己就快要撑不住了。
“谢谢。”就在这时,一道温淳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计平南像是做了一个漫长温暖的梦,似是回到了儿时的旷雪城,母亲正在窗前为他缝制衣物;又像是回到了修罗岛,在那瑰丽宏伟的秘境里悠然畅游;最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遇到了自己此生最爱的女人。
他睁开眼,疲倦和困乏已一扫而空,心境再度归为平静,魂海一片清明。
他松开双手,后退一步,歉然道:“抱歉,让你受累了。”
郁如溪看着恢复如初的计平南,揉了揉手腕,一脸不高兴,“当然受累了,你可是足足睡了半个时辰,本女侠要不是看你可怜,早就把你丢到地上了,说吧,你要怎么补偿我?”
计平南笑道:“从今以后,任凭郁大女侠差遣,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郁如溪撇撇嘴,道:“我才没那么恶毒,我饿了,你请我去雲海楼吃最贵的北海海鲜大餐!”言罢就转身朝着东庭外走去,不让计安南看见她扬起的嘴角。
计平南自无不允,微微笑着,跟上了郁如溪的脚步。
一路上口口声声叫嚣着要把雲海楼的山珍海味吃个遍的郁女侠,来到雲海楼后,却突然说自己没胃口了,最终还是拉着计平南坐在一楼的角落里,点了一大碗幽云口味的北方卤面,再点了一小碟酱牛肉,又要了一碗冰绿豆汤,吃饱喝足肚皮鼓起,才心满意足拖着计平南就回了博文苑。
计平南原本是不肯走的,非要上雲海楼的六楼去,郁如溪却说:“那上面得花好多钱,把你卖了都不够。”
计平南看着这个终究还是舍不得给自己花钱的姑娘,用十分肯定的语气道:“咱们不缺钱。”
郁如溪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白眼道:“一看就不会过日子,花那冤枉钱干嘛,不就是吃饭填饱肚子嘛?在哪儿吃不是吃。”
计平南拗不过她,只好随她离开雲海楼。
一路上,郁如溪又买了一串烤羊肉,一个纸风筝,一手吃着羊肉串,一手举着风筝,笑眯着眼睛一路小跑,心情出奇的好。
计平南就那样跟着她,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全是她,其实从遇见她的第一眼起,与她一起的每一刻,他都永远记得很清楚。
夕阳西下时,踏着金黄色的晚霞,二人的影子在长街上拉得很长很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