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像是得胜的将军似的,蹦蹦跳跳走了。
顾岐山转过身,随手拿起一颗精雕细琢的棋子,笑问道:“输的感觉如何?”
杨玉恭敬行礼,心悦诚服道:“心服口服,多谢老师。”
顾岐山手一挥,道:“不用谢我,我只是教了她简单的纵横之道,但没有想到她的悟性竟是如此之高,借她之手原本也只是想敲打你一番,你居然还输了。”
杨玉低下头,道:“学生有愧于老师教诲。”
顾岐山哈哈大笑,道:“今日输棋,他日便不会在战场上轻敌,有何不妥?你整日沉迷于古人的兵书中,却忘了天时地利人和之重,将来你难道想带着一马车兵书上战场?敌人会给你翻书的时间吗?”
杨玉愈加惭愧,道:“老师教训得是。”
顾岐山再笑,拍了拍杨玉肩膀,道:“不过多读书也是好的,不能读死书、死读书,看一眼,记在心里,活学活用才是读书的最高境界。”
杨玉点头应是。
顾岐山忽然神色一变,道:“不好!那丫头学了我的纵横之道,他日岂不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行不行,我得回去,再把兵圣那几本经典再看几遍,免得哪天输给了那丫头丢了老脸。”言罢就嘟嘟囔囔快步离开了院子,留下一脸愕然的杨玉。
日落时分,郁如溪一个人占领了厨房,她在东庭时基本上就没有计平南主厨的份,计平南只能给他打打下手。
不过半个时辰,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就被端上桌,树荫如盖的院子里,郁如溪下厨时难得师生几人都出现在饭桌前。
郁如溪在的时候,不准计平南再给窝在“闺房”里的司马大少爷送饭菜,司马大少爷抗争了几天无果后,只能乖乖移步庭院,上桌吃饭,不过脸色从来都没好过就是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烈燃那个被郁如溪称为“东庭交际花”的公子哥就自觉多了,自从吃过了郁如溪的饭菜,烈燃每日日落前必然会回到东庭,一改往日常常夜不归宿的陋习,这让顾岐山很是满意。
杨玉也不再痴迷于那些兵书和沙盘推演,每日到了吃饭的时候就会出现。
计平南则一如既往,该做什么做什么。
师生五人依然是老样子,除了烈燃和顾岐山话最多,其他三人都是闷葫芦,但多了一个郁如溪后便不一样了,烈燃和郁如溪简直就是戏院里的生旦净末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宛如云江之水滔滔不绝,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又加上顾岐山时不时插上几句,一顿饭能吃上两个时辰。
司马少爷和杨玉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奈何顾岐山不说收碗,谁也不会离席。
他们几个虽然平日里懒散,但有些规矩还是十分遵从,虽说顾岐山从来没有要求他们循规蹈矩,但几人心底其实清楚得很。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东庭因为郁如溪的到来已变得跟过去不太一样。
以往的东庭,虽说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但顾岐山却很少露面,即便是有许多想要拜入他门下求学的学生想要见他都很难,而那些原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女学生不是来找烈大少爷,就是想一睹司马平洲那“冠绝博文”的芳容。
那时的杨玉和计平南是顾岐山的学生中最不起眼的两个,平日里又深居简出低调得很,若不说名字,反倒没什么人认识他们。
但自郁如溪出现起,一切就悄然发生了变化。
顾岐山开始频频出现在众人视野,脾气似乎也温和了许多,不再见人就骂。
而往日里冷若冰霜的司马平洲竟也会偶尔出现,虽然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表情,但也足以让那些女子学生们一饱眼福了。
杨玉也像是多了些“人味儿”,对那些平日来找他请教学问的学生也不再不理不睬,时不时会指点一番。
烈燃更是连青楼戏院酒馆都少去了,在郁如溪的“谆谆教诲”下,风流债少了很多,虽说依然是风流倜傥到处鬼混,至少晚上会乖乖回东庭了。
反倒是计平南,从前最是忙碌的那个人,开始变得清闲起来,更多的时候他都在自己房中修行,或是被郁如溪拖着满天阙跑。
久而久之,东庭多了一个女学生的消息就传遍了博文苑。
传闻那个女学生不仅长得十分漂亮,还把司马平洲、烈燃、杨玉这几个家伙都管得服服帖帖,连顾岐山老先生都对她言听计从,着实不得了。
郁如溪性子好,对谁又都是和和气气,笑脸相迎,时间长了就很受欢迎。
但在一些女学生的眼中,却把郁如溪当成了潜在的“敌人”,女子嘛,都是喜欢攀比的,郁如溪一个不知哪儿来的“野学生”,竟能使唤烈燃、杨玉,还能让司马平洲都老老实实的,怎能不让人眼红?
所以时不时就有一些仰慕烈燃或是司马的女子故意来东庭找郁如溪的麻烦,但郁如溪每次都会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慢慢地,来东庭的人就越来越少了,东庭也变得愈发宁静。
顾岐山的心情反倒越来越好,每日都优哉游哉喝着小酒,坐在摇椅上晒太阳,没了那些吵得他不得安宁的小麻雀和小苍蝇,每天都有好酒好肉,日子别提多滋润了。
但顾岐山的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