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时分,一行人从西月城北门走出,正是风林火山六人,还有前来送行的程临和陈聿。
程临停步,朝着风见臣等人深深一礼,歉然道:“诸位将军,今日多有得罪,又憾不能与诸位将军痛饮一番,程临惭愧,在此向诸位赔罪了。”
陈聿则是一身戎装,微微颔首,仍是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
计谋此事趴在雷锦背上,双眼闭着,风见臣看了陈聿一眼,向程临回礼道:“多谢程先生,告辞。”言罢转身离去。
祝云愁和孔煊则是头也不回地离开,而雷锦临走前则似笑非笑看着陈聿,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说了声:“天阙再会。”
房雨时则是笑嘻嘻对程临和陈聿说:“两位别假惺惺的了,咱们也别演戏了,真看不惯你们这些弯弯绕绕的文人,等到天阙校武,再算今天的帐。”说完还甜甜一笑,一蹦一跳追着孔煊去了。
程临呆愣在原地,半晌没回过味儿来,然后尴尬地望向陈聿,陈聿却没理他,转身径直走了。
西月侯府,大堂内赵揽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身前赵桐、程仑等人正站成一排。
赵桐单膝跪下,道:“让侯爷失望了,请侯爷责罚。”
程仑等人亦是跪下,齐声道:“请侯爷责罚。”
赵揽却是淡淡一笑,显是心情极佳,道:“都起来,本侯并未失望,你们虽然输了,却也在意料之中。”
赵桐不解道:“意料之中?”
赵揽笑而不语,程仑忽然起身,一脸幽怨道:“侯爷,这戏我演不了了,浑身难受。”
赵揽哈哈大笑,看着一脸茫然的赵揽几人,指着程仑道:“你来说。”
程仑咳嗽了两声,道:“还是先请侯爷把东西拿出来给他们看看吧。”
赵揽不再卖关子,右手一番,手心处一团白光闪烁,那白光之中,有一小颗红中带蓝的血滴正像是囚笼中的困兽,激烈地反抗着想要冲出去,隔着那团白光都能感受到那颗血滴的狂躁气息。
“这是?”众人疑惑道。
程仑眼神中略带一丝炙热,缓道:“修罗之血。”
赵桐等人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自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赵桐看着那滴血,嘴唇发干,问道:“侯爷,那周褚…”
这时门口处陈聿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周褚走进大堂,周褚脸色仍有些苍白,显是伤还未痊愈,程临也随之进门,向赵揽行了一礼,道:“侯爷,人已送走。”
赵揽起身,看着周褚,轻声道:“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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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褚忙道:“侯爷言重了,是末将实力不济。”
赵揽摆手道:“让你对计谋产生杀意,试试能否伤到他的心脏,你已做得很好,只是我还是低估了修罗之血,化身之后狂暴如斯,好在我趁他最后一击之时以秘法从他脚底抽取了一滴修罗之血,虽比不上心脏处的源血,却也足以完成那个计划了。”
场间变得针落可闻,即便是程仑等事先知晓赵揽如此惊天密谋之人,此时都是心神激荡,而赵桐等几个不知情之人此时更是瞠目结舌,背后冷汗直冒。
便是赵揽,都难掩一丝激动神色,扫了众人一眼,缓道:“本侯虽是世袭西月候,但奈何赵氏血脉只算得上中上之姿,连帝国名门中那些上上之姿都比不上,更不用说帝国鎏金世家中的顶级血脉了;本侯自幼习武,幸得高人指点,自己亦是从不懈怠,方有今日之成就,但年岁渐长,瓶颈之感已愈发强烈,这便是先天血脉之力的限制,这种限制,你们应该都深有体会。人族修行武道,追求永生,本不该如此多的束缚,圣人有云‘众生平等’,但宇宙亿万生灵,又何曾真正平等过?即便是这东域,千万年来又何时平等过。”言罢赵揽望向众人,周褚等人俱是深以为然,纷纷点头,尤其是赵桐,眼中更是流露出一丝愤恨,他败给房雨时后,多年来的骄傲荡然无存,而一切都被他归咎于血脉传承。
赵揽手中又出现四团光球,每一团中都蕴含着一滴形态颜色各异的血滴,大厅中的空气顿时变得极其紊乱,或狂暴或冰凉或幽静或灼热,显然那些血滴中都蕴含着十分惊人的能量,以至于这处空间都被挤压变形。
“多年前本侯偶得一失传秘法,此法能改变体内血脉源力,但要真正达到提升血脉品阶亦是极其困难,必须将至少五种不同属性顶级血脉结合,方有可能,而且即便融合,也只有三成成功几率,若是失败,必将身死道消。今日得到修罗之血,五种血脉已经凑齐,只剩下融合血脉最后一步,本侯会在你们从天阙校武回来后,将融合之血交给你们其中一人。”
赵揽说得轻描淡写,但周褚、赵桐、程仑等人听得早已不外乎被天雷击中,原来侯爷并不是打算自己融合血脉,而是要将这百年难遇的机会交给他们。
即便是往日里最为稳重的陈聿,此时都双眼死死盯住那五颗血滴,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程临身为赵揽最亲信的谋士,虽无望改变血脉源力,但亦是心情愉悦,笑道:“你们几个别光顾着高兴,想办法他日能在天阙校武时大放异彩一鸣惊人才是,侯爷最是赏罚分明,你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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