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没听说过,此时二人一点点抽丝剥茧,却暗藏机锋。都说连句是皇帝手下最为可怕的人,此时看杨玉竟半点不逊色于他,更别说杨玉贵为亲王,手握十万雄兵,必然是暗中掌控着另一支隐秘情报机构,圣眷之隆,令人不寒而栗。
“既如此,再给杨格杨方两道军令,一道死守,一道监察。”杨千铮决断道。
“是。”连句躬首应道。
杨千铮转过身,指了指案几上那些谍报,沉声道:“计镇南将军权及相位交给了他长子计平南后,至今不知所踪。他那儿媳郁如溪去年病故,生有一子,从未出过相国府,计安南亦无消息。司马家与盛龙城来往密切,伏东水师战力已是今非昔比,未现世的暗蛟级战舰已达四艘。幽云铁骑东向南下,落山东段的防线增兵十万。”
杨玉在听到“郁如溪病故”五个字时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连句闻言后也是收敛了笑容,任老更是张着嘴不知如何开口。
杨千铮又道:“计镇南想必已入修罗岛,那才是计氏根本,计镇南两个儿子,计平南你们想必都见过,白禹四杰,沉稳大气,内敛睿智,极有城府,当年随他在天阙校武的近卫师风林火山已跃升为军团,从战力来看已不弱于修罗夜叉,王佐之才名副其实。计镇南次子计安南我倒是未曾见过,只听闻是位风流人物,痴于剑道,不问世事。”
杨玉放下信笺,道:“计安南自幼便随他母亲居于修罗岛,二十岁入世,嗜酒,乖张,貌美,有“三国周郎”之称,落青冥传人,行踪隐秘,好游历,剑术通神,南地鲜有人敌。”
杨千铮闻言双眼一眯,问道:“落青冥传人?剑谱第五尾页那柄吗?”
杨玉点点头,又道:“此人曾问剑冷雾山庄,与浪剑尊交手三百回合后惜败,武道修为可入白禹前十,甚至更高,只是近年来极少出手,修为必然又有精进。落青冥乃地狱之剑,计安南极少使用,久未现世才被排在了第五。他兄弟二人,被世人称为旷雪计氏中兴之人。”
连句此时不苟言笑,摸了摸下巴道:“郁如溪病故想必便是因为生了一子,郁如溪是天生玉遗胎,既已生子,便是玉胎破裂源力耗尽而死,那孩子吸收了他母亲遗留源力,又是计平南之子,微臣斗胆推测,将来成就无法估量。陛下,您看…”连句说完朝着杨玉看了一眼,又向杨千铮施礼道。
杨千铮眉头紧锁,瞧了一眼杨玉,又转身望向湖面,道:“玉卿以为如何?”
杨玉倒了杯茶,缓缓啜饮,眼神清冷,平淡道:“全凭陛下吩咐。”
杨千铮沉默不语,一时亭里落针可闻,气氛说不出的古怪,半晌,杨千铮开口道:“任卿可有良策?”
任鸿萧闻言眼皮子一跳,小心翼翼看了眼杨玉,见他只是喝茶不语,又看了眼连句,连句正好笑眯眯地望向他这边,老爷子心里一咯噔,这下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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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三人将皮球踢到他这儿来了,任老爷子捋了捋长须,咳嗽一声,尽量语气平缓语重心长道:“老臣以为,可赐婚。”
杨千铮回过头疑惑盯着任老爷子,杨玉停下喝茶动作似在思考,连句仍旧笑眯眯的。
任老又咳嗽一声道:“陛下,王朝初定,旷雪计氏对陛下来说举足轻重,且先不说修罗夜叉这支闻名天下的百战雄师,仅是计平南、计安南二人,若是使用得当,就可使南方安定至少百年,为今之计乃拉拢为上上策。”
杨千铮点头沉思片刻,道:“只是计镇南对我心怀不满,当年在天阙会盟之时,我等是算计过他的,想必司马东南亦是如此,只是如今我已登基,他二人哪怕心怀芥蒂,也不会明示。”说着瞥了一眼连句。
连句给他一看,老脸一红,正色道:“陛下,自古兵不厌诈,况且还怕他两家不成?”
杨千铮怒道:“闭嘴!都是你这狗头军师出的主意。”
连句忙低头请罪,只是嘴角笑意不减。
任老亦是面带笑意,捻须道:“当年之事不提,如今左相国是计平南,此子虚怀若谷胸有沟壑,岂会不明白陛下好意?”
杨千铮点点头,又转眼去看杨玉,问道:“玉卿有何见解?”
杨玉摩挲着白玉茶杯,点头道:“可行,如何赐婚?”
任老斟酌了一下,笑道:“老夫前些日子有幸得见玉亲王爱女定西公主,虽才刚满周岁,却是灵秀神异,更听闻颇得帝师喜爱,而那计平南之子想来定然也不会是寻常锦鲤,不知玉将军,以为如何?”言罢任老笑眯眯望着杨玉。
此言一出连杨千铮都是眉头一跳,这老头儿果然不愧是老狐狸,心里的弯弯绕绕比连句只多不少,连杨玉的女儿、他的孙女都敢起心思,他自己可都没动过这个念头,皇后那关首先就过不去,更不用说杜疏影和杨玉了,虽说他觉得与计镇南结亲是一门不错的法子,但让自家孙女去结亲,杨千铮心底多少有些不愿,于是回绝道:“不妥,定西尚小,且身份特殊,可另作他选。”
任老坚持道:“陛下,如此方能更显皇室恩泽!”
杨千铮正要呵斥任鸿萧,杨玉忽然开口道:“就依任老所言。”
杨千铮愕然望着杨玉,连句也是楞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