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袖儿还是觉得不能相信,于是又确认了一遍:“那个……楚修?”
司焉道:“应该是你想的那个。”
“所以你是先皇?!你是当今皇上的哥哥,晋王的亲生父亲,楚佑的爷爷!”宁袖儿满脸的不可思议,紧紧地盯着司焉的脸看。说实话,在听了关于许多楚修的神话,不对,是传奇故事之后,宁袖儿对楚修也已经隐隐生出了一种膜拜的感觉来,认为这个人当真是个让所有人都仰视的英雄,也为楚修的英年早逝而叹息不已。
然而就在片刻之前,司焉却告诉她,他就是楚修,他就是那个……英年早逝让人叹惋的英雄人物……
宁袖儿觉得这简直比之做梦还要做梦。
司焉微微蹙眉,认真的道:“若是当真计较起来,你说得一点不错。”楚佑的确该叫他一声爷爷才是。
宁袖儿瞪大了眼睛。
不管司焉看起来有多认真,现在说话的表情看起来有多靠谱,宁袖儿还是觉得这个真相实在是太荒唐了……自己一直以来所喜欢的人,其实身体里面一直装着另一个人的灵魂,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所有人都尊敬的先皇大人他老人家……
他老人家……
宁袖儿一下子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脸色突然之间变得更加精彩纷呈了。
他老人家,当初还是个八岁小孩儿的时候,她还曾经无数次开导过人家,把他当成真正的八岁小孩子来教……
“竟然是这样……”宁袖儿捂住了脸,突然觉得没脸见司焉了。
司焉倒是没有想到这些,只是认真了神色对宁袖儿问到:“我对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这辈子是司焉,但我也是楚修,我们要成亲了,我不想隐瞒你。”
宁袖儿被司焉捉住了手腕,然后两手慢慢下滑,终于将那被捂住的眼睛给露了出来,她有些迟疑的看着司焉,低声问道:“你告诉我这些,就是因为这个?”
“不然会是如何?”司焉挑眉。
宁袖儿闷声哼哼了一下,随即才道:“那你会不会怪我一直隐瞒你?”
司焉看起来并没有生气的模样,他只是很认真的摇头道:“在我看来你一直都未曾隐瞒过我。”
宁袖儿:“……”所以是她瞒没瞒都是一个样子么……
不管怎么说,宁袖儿和司焉总算是将这个事情给说清楚了,但是一旦说清楚了,想到从前的事情,问题便又更多了起来,宁袖儿还没有忘记自己曾经在北陵塔当中对先皇的遗体做过的事情,也没有忘记当时司焉的脸色。这么多年来,这桩事情总算是叫她清楚了前因后果,不过这事情一旦细想,却又让她有点没脸见司焉了……
只是宁袖儿最想问的都不是这些,她知道对于楚修来说,最为重要的是什么东西。
楚修拼了半生打下江山,却是在终于安定下来之后病逝,这是楚修此生最大的遗憾,她本是为楚修所惋惜的,但是如今楚修却还活着,只是以另一种身份活着,那么活下来的楚修,对这江山,又是如何态度?
像是知道了宁袖儿的顾虑一般,司焉低声道:“当初楚修不是病死的,他是被人所毒杀的。”
宁袖儿微微一怔,随即道:“这究竟是……”
“绯玉对我下了毒,而楚肃也趁我毒发亲手杀了我,当初我意识迷糊并没能够判断出来,这些真相都是后来我利用司焉的身份查出来的。”司焉将这些事情都告诉了宁袖儿,宁袖儿一怔之下才道:“所以当初你一定要进北陵塔,其实也是……”
“不错,我只是想去看看那尸体究竟有什么问题。”司焉点头道。
宁袖儿神色微变,又问:“那今后你打算如何?”
“不如何。”司焉摇头,看起来十分平静,“我已经与你离开京城了,我现在既不是楚修也不是国师,我只是司焉,京城的事情我现在管不了,但将来总会管的。”
宁袖儿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她问:“你将来会回京城去?”
司焉道:“或许会回去,但现在我还在等一个时机。”这个时机便在楚佑的身上。
而自从知道了司焉就是楚佑之后,宁袖儿便一下子变得奇怪了起来,这让不明真相的其余群众觉得十分古怪。比如说众人在店里面休息的时候,秀书和嬴画无聊了就会开始讲起来隔壁曾经住过的那位先皇大人的传奇经历,而每次这个时候宁袖儿就会用十分怪异的神情去盯着司焉,想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表情,不过司焉什么表情都没有,因为他早就已经听别人议论自己的前生议论习惯了。
等到嬴画和秀书因为先皇的某个问题而有了争执的时候,宁袖儿就会幽幽地说一句话道:“你们不如问问司焉好了。”
于是两人又将目光落到了司焉的身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宁袖儿会让他们问司焉,但秀书还是问了出来:“司焉,我记得当年先皇的一手剑法很是厉害,但嬴画却说先皇最厉害的功夫是箭术,你说说他究竟最擅长什么?”
司焉默默将目光从手里的书册上面移开,只说了一句:“楚修不喜欢射箭,最擅长的当然是剑法。”
虽然不知道司焉是怎么知道答案的,但是这个问题被司焉很完美的解决了,于是第二天嬴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