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手是肉肉的,连脸也是肉肉的,一双眼睛尤其漂亮,长睫衬着黑瞳,眨眼的时候忽闪忽闪的。
两人跟在嬴画和楚佑的后面,宁袖儿只顾着看司焉,也没有注意到周围到底是什么模样,她原本的确有些害怕,但现在却没那么怕了。只是越走亮光便越是微弱,没过多久,宁袖儿便只能够隐隐见得司焉的一个轮廓了。实在是有些黑了,宁袖儿心中担忧,不禁停了步拉住司焉道:“我们当真还要继续走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里实在有些可疑,作为先皇的陵墓,这里竟是只有这么区区几名守卫,而真正进入到北陵塔中之后,更是连一个人都没有,实在是有些诡异了。这样的情况,若不是陵墓当中本就有着机关守护,便是出了什么别的问题。她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司焉还没回应,楚佑便竖了眉道:“怕什么,陵墓当中没有人守护,那是因为没人敢来,先皇是什么人,即使是被安葬在此,他的天威依旧能够将打鬼主意的人吓得退步三舍。”
楚佑的说法毫无科学根据,宁袖儿觉得听他的话还不如立刻掉转身回去。
但是很快司焉也答了话:“你说得对,这里的守卫的确少得太过离奇。”他四下看了看,这时候几人已经到了第五层当中,整个楼层并不大,室内四壁上雕刻着古朴图案,在烛火下显得威严肃穆。他的面容在火光下也不甚清晰,但宁袖儿能够看清他印着光芒的双眸。他哂笑一声道:“北陵塔本不是这般模样,当初楚修下葬之时,整个塔中每一层都装满了陪葬的宝物,只是这些年北陵塔看守疏忽,盗墓的人不少,塔中的宝物也被人给偷得差不多了。甚至连楚修使用了二十多年的随身佩剑,也叫人给盗了去。”
“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应该将这里保护好才是么,这里安葬的毕竟是先皇的遗体……”宁袖儿无法理解。
司焉看似平静,但在烛火下脸色却是阴沉,他冷冷道:“当今皇帝,怕是本就不愿在这里花上太多人手。”
楚佑被司焉的说法弄得有些晕了,倒是旁边的嬴画听得津津有味,顺便还插了一句嘴道:“司焉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说当今圣上与先皇应是有旧怨?所以先皇死后,他才会在将人安葬了以后便不管不顾了?若是这样的话,或许就连先皇的死也有可能有别的内情?”
司焉没有回答她这些问题,他只是低语到:“只是北陵塔之内一个人都没有,的确不大正常,就算再如何,这塔中也应该有几名守卫才是。”先前他们在塔外收拾了几个守卫,但不知为何进了塔里,反而一个人也没有了。
听到司焉这话,宁袖儿与楚佑等人,皆是神色凝重了起来。
四人的疑惑很快便得到了解答,因为他们不过才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了藏在角落当中的几名昏迷的守卫。这些守卫的身上皆没有伤痕,司焉不过俯身去看了他们一眼便判断了出来:“他们是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被人给打晕过去的,那人武功应当不弱,否则这些人也不会完全没有办法抵抗。”他站起身来,仰头对嬴画道:“你的追踪术过人,你是否能够看出来什么?”
嬴画点了点头,亦是蹲下身看了一会儿昏迷的几名守卫,又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才重新看向司焉道:“司焉大人,这些人昏迷不过一两个时辰,而他们的面前也有脚印朝着塔的下方而去,只是脚印很轻,那人的轻功过人,而且这时候应该还在下面没有离开。看他出手的手法……若是真的遇上了,怕是连我也没有办法应付。”默然半晌,嬴画再次开口道:“我觉得我们应当先回去将军府,等到过几日再来不迟。”
嬴画的话让其余三人都沉默了下来,被吓得最惨的自然还是楚佑,他睁大了双眼,不大相信的问到:“你的意思是说,现在除了我们四个,还有其他人闯进了塔里,并且他打伤了这些守卫,而且……还没有出去?”
“不错。”嬴画点头。
楚佑垂下头来,有些惊惶地念叨了几句,宁袖儿看他模样,也知道他被吓得不轻,便出言安慰道:“别担心,大不了我们现在就出去好了,那人应该还没有发现我们,也不会对我们怎么样,我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这事情的确麻烦,与其跟着往下走去碰到那个人,还不如直接回去了,不去招惹这个麻烦。
但是宁袖儿虽是这样想,楚佑却不肯答应,他摇了摇头又轻咬了牙道:“我不能走。”
“不走?”司焉亦是有些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楚佑摇头,神色也认真了起来,他咬着牙,重重道:“我可是楚家的人,现在先皇的陵墓当中多了个闯入者,我怎么能走?”
“可是……”宁袖儿想问他性命重要还是姓氏重要,但看着他的脸色,却又问不出口了。
楚佑一直以来都是个胆子不大的家伙,但没想到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他竟是一点退缩的意思也没有。
一旁司焉紧紧盯着楚佑的眼睛,到了这时候,终于也开了口:“既是如此,我们便跟着走下去吧。”
“下去?”宁袖儿发觉自己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了,一个两个都急着下去送死,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下面有个武功很厉害的入侵者,你们就不怕他被我们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