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若谁再闲言碎语说小姐坏话,我就将她打得连爹妈都不认识!”
这么暴力的玲儿,不禁让秦落衣轻笑,心里却泛着一股动容:这么好的一丫头,跟着懦弱的大小姐,恐怕受了不少的委屈,却一直忠心耿耿。以后,她若闯出一片天地,定要好好待她。
威胁过后,众人的手脚瞬间麻利了起来。不一会,就给秦落衣端上了热气腾腾的点心和清淡的薄粥。
端盘子的是秦落衣的另一个大丫鬟——春香。她在秦落衣身边呆了三年,感情没玲儿深厚。刚才她这位小姐受伤却没服侍在侧,秦落衣不禁怀疑她究竟忠不忠心。
“小姐,请用。”
古代的点心特别的美味,并且种类丰富。
秦落衣拿起一块小巧玲珑的玫瑰酥,轻轻一咬,馅儿柔软起沙,入嘴酥松适口,口味留存舌尖,细腻提丝,口感绵软。
秦落衣眯着眼睛正享受时,门“啪”的一声被人撞开了。来人步伐匆匆,看见秦落衣猛烈咳嗽的样子,焦急走近。他一边拍着秦落衣的背,一边焦急道:“表妹,你怎么了?怎么咳嗽的这么严重……要不要喝水?”
秦落衣早就知道有人靠近,却没想到对方没敲门就迅速冲了进来,导致她一慌被糕点噎住了。
男子的亲密接触令秦落衣僵硬起身子。她边咳嗽,边躲避男子的碰触。脸涨得通红,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狼狈。耳衅则是这人不停地紧张追问:“表妹的额头是怎么回事?那该死的燕王竟然敢当众给表妹休书,太过分了!”
好半天,缓过了气,秦落衣抬眸,默默观察着这位脸上挂着心疼气愤的青年。他一身藏蓝长袍,面容白净,身子纤瘦,有股书生气息。
秦落衣迷迷糊糊中想到了这人应该是原身的表哥司徒逸。秦落衣的母亲司徒氏有个哥哥,比较钟情,一生只娶了一位女子。其妻只生下了一子,今年二十岁。由于司徒氏早亡,他们对于秦落衣这个侄女像对待亲生女儿一般,疼爱有加。而面对唯一的亲戚,这位司徒表哥对秦落衣是相当的宠溺,完全当成亲生的妹妹。
由于秦落衣面色微黑,脸上雀斑点点,又患有口疾,变得十分自卑。他们花费了不少人力和药材想医治她的病,可惜一无所获。
一想到这人是谁,秦落衣不再警惕拘束,全身放松了下来,有些疲惫地靠在了司徒逸的怀里。这表哥一听到她来就急急见她,甚至忘记了男女大防急急推门而入,一心想确定她安全。可见是真的关心她。
玲儿却急了,虽然两人是兄妹,但总归是表的,不由母鸡护小鸡地将秦落衣圈到了自己的怀里。
司徒逸原本就没那心思,他只是看着秦落衣半个脑袋被纱布包扎的,想到外面传的特别过分的流言蜚语,声音激动地扬了起来,怒吼道:“燕王太过分了!表妹哪里不好,竟然如此羞辱你!我去找他评评理!”
司徒逸是谁,只是普通的一个商人。士农工商,商人最低等。这么冲过去骂皇子,完全是自杀的行为。
“不要冲动!”
一急,秦落衣忘了伪装,声音快速而严厉。司徒逸被呵斥得一愣,他呆呆道:“表妹,你的口疾……”
秦落衣眼睛一转,虚弱道:“这次一撞,受了刺激,口疾突然就好了……”
司徒逸为秦落衣高兴。外面都传表妹口疾,如今好了,真是喜事。
他高兴道:“口疾已好,燕王没有理由休妻。等相爷回来,找皇上评理去!”理智归来,司徒逸忽然想到自己平民的身份,这件事只有相爷出马,才能好好教训燕王这个混小子。
秦落衣不以为然,十分随意到:“让燕王把这婚退了吧。”
“休得胡言。”司徒逸急急道,“这是圣旨所下,皇上金口玉言,怎么可能轻易退婚,就退婚了呢!你可别说气话!”
“今日,我已经令家族蒙羞,成为京城笑柄。我自问配不上,也不愿燕王如此厌恶我的情况下嫁过去。燕王不喜欢我,这么嫁过去我只是自取其辱。表哥,你想表妹幸福,就该支持我退婚!”见司徒逸动容,秦落衣立刻补上一句,“相府又非我一个千金,皇上想和相府联姻,换谁都可以,不会多加责怪的。”
司徒逸听闻,重重一叹:“你和她们,不一样啊……”
他说得极轻,秦落衣没听清楚,疑惑地抬头看他。他已经收敛了表情,轻轻道:“如果你不想嫁,就不嫁。以后不要后悔就好了。”
秦落衣摇头:“不悔。”
司徒逸仍是认为秦落衣在说气话,必定曾经的秦落衣有多爱慕燕王,他这个表哥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一年多前,燕王去边关锻炼。她每日睹画思人,又日日诵经祈求燕王平安归来。这么深的爱恋,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呢。
他苦笑了一下,摸了摸秦落衣的脑袋,低叹道:“你这丫头,竟然做得如此决绝。我和父母都被你吓死了。你说我就你一个妹妹,你若出事了,我们怎么和你九泉下的母亲做交代呢……”
秦落衣心中一颤,眼眶不由漫出泪花。这种浓烈的感情来的强烈,也来得突然。她连忙低下脑袋,哑着嗓音道:“以后不会了。”
“这伤口重吗?”
在旁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