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的,只看一眼,就知道他有心事,笑道:“定是有什么罢?”
“也无别的。”陈修道,“只是想问问母亲,怎得还未给宁华寻到户好人家?”
太夫人听了有些欣慰,陈修总算知道关心一下陈宁华了。
她回道:“也不是不想,就是不容易呢,好的又看不上宁华,差的,也不能太过将就。”
陈修其实是担心陈宁玉,可又不能把李常洛私下见陈宁玉的事情说出来,只得道:“我是瞧着拖着不好,等宁华嫁了,还有宁玉呢,她现也十五了。”
太夫人叹口气:“我何尝不知?自是尽快的。”只她也以为三皇子娶不了陈宁玉,自是松懈了一些,便不是很急。
陈修又不能胡乱催太夫人,毕竟是终身大事,万一没考量好,把两个女儿匆匆忙忙的嫁了,到时候在夫家受苦,又找谁说去?
他出来后吩咐小厮:“去问问门口附近那车干什么的?无什么事就赶了,今后再也不准停靠此地。”
小厮立时就去了。
此后,那车便没有再来。
到得六月,陈琳茹过来永春侯府,与太夫人说绿珠有喜了,徐老夫人很是高兴,请大夫把脉,听说是个儿子,徐老夫人格外用心,把绿珠一个姨娘捧在手心里疼着。
太夫人知道陈琳茹是不高兴了。
也是,哪个女人能为这事高兴呢?
她问:“绿珠如何?”
陈琳茹轻蔑一笑:“只当老夫人喜欢,有望做正室呢,昨儿相公回来只一会儿功夫,她就派人来说身体不舒服,想要相公去陪他。”
“可去了?”
“岂会去?”陈琳茹得意,“相公知我受委屈,只是加倍对我好,她绿珠算什么东西?”
小小一个丫环,因太夫人看上,做了徐府姨娘,就当一辈子都顺利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为徐家生孩子来的。
太夫人早算到绿珠的个性必是如此,天真单纯,没经历过实事,有朝一日总是要犯大错的。
“姑爷对你好,这就行了,别的你也莫要放在心上。”太夫人安慰。
陈琳茹笑了笑:“这我自然知道,今儿也是来看看娘的,您这身子可好?”
“也算不错,能吃能睡的。”太夫人说着,叹了口气。
陈琳茹察言观色:“莫不是为宁华的婚事呢?”
“不止她,还有宁玉呢。”以前都是人家巴着来,现在她要把两个孙女儿嫁出去,却愣是没个合适的。
陈琳茹笑起来:“宁玉还怕没好人家?是您这挑来挑去的才不行罢?不如这样,我回去也看一看,徐家也有好些来往的人家的,若我没有猜错,娘是要把宁玉嫁入如章家,徐家一般的人家罢?”
她与陈琳芝姐妹两个,便是如此,太夫人一向偏好书香门第。
当然,她也从来没有看错,两个女婿都是很不错的。
太夫人笑着道好。
二人说得一会儿,陈琳茹方才回去。
过得一阵子,长公主又请陈宁玉过府一玩,但最近,陈宁玉都不敢出门,她去问陈修。
陈修道:“外头也无人盯梢了,长公主念着你,你便去罢,爹爹送你走。”
陈宁玉便去了,只带了谷秋与丹秋,陈修骑着马随她的马车一起,不过到长公主门口,陈修没有跟着进去,又折回侯府。
这季节,正是池塘里大片荷花盛开的时候,陈宁玉平常是最喜欢这个的,常常坐上小舟去到池子中间,一看就是半日。
可今儿,她兴致高不起来,只是不想叫别人发现,尽量藏着情绪。
长公主性子有些粗,原也以为事情已经解决,自是没有多想,说笑一会儿便先走了。
小舟早已停岸,傅朝清从船上下来,见陈宁玉仍旧坐着不动,他想了想,又上去,坐到她身边问:“可是有什么事?”
陈宁玉摇摇头,勉强一笑:“能有什么,只是看这花看得痴了。”
她垂着眼帘,像是漫不经心,可眉宇间却始终有一层淡淡的忧愁,他刚才便已瞧出,只忍着没有问,可现在,她语气里甚至都有些颓丧,他又岂能不闻不顾?
“你莫要瞒着我,阿玉。”他正色道,“是不是三皇子又来打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