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拆穿我做什么,没意思!”傅朝云横眉,“不过男儿家,难道还来伤春悲秋么?”
“是是是,你就爱这些了,最好都不着家呢,一年见不到你老娘,你才高兴!”长公主很不高兴的埋怨。
傅朝云忙赔礼道歉:“下回不忙了,定然天天陪娘的。”又拍傅朝清的肩膀,“你都在家,怎的不哄哄娘?老来说我呢?”
傅朝清淡淡道:“我又不是你。”
“嘿,管你是不是我,娘高兴了,自然就不说我了。”傅朝云一挽袖子,“不过我今儿正好有空,咱们钓鱼去,池塘里的鱼儿怕是很肥了,阿玉,你不是爱吃鱼么?我给你钓来吃。”
年前他才扔了好些鱼儿进去,什么鱼都有。
傅朝清没好气:“你那些鱼儿把池里的锦鲤吃得七七八八了。”
“锦鲤有什么意思,又不能吃,还是我那些鱼儿好。”
傅朝清挑眉:“咱们家难道买不起鱼么?阿玉常过来赏鱼,现湖里黑压压一片,还能看什么?”
“不就是图个乐子。”
眼见两兄弟互不相让,陈宁玉想到早前也见过二人数次争执,她私下曾问傅朝云为何如此,毕竟傅朝清身体不好。
可傅朝云却道,若让了,朝清更不高兴。
自那次后,陈宁玉才知,傅朝云其实是个真正的好哥哥。
她笑道:“我爱钓鱼,也爱赏鱼,叫我看,不如把池子隔开来,不是两不耽搁?”
“好,这个主意好。”傅朝云抚掌,“我赶明儿就让他们去弄,”又瞅自己的弟弟,“肖兰你看,阿玉也没为锦鲤的事儿生气,你气什么。”
肖兰是傅朝清的字,傅朝云则表字子霞。
傅朝清没说话。
长公主笑道:“多大的人了,还当是小时候拌嘴呢,玉儿你来,我正有事同你说,让他们去准备饵料,一会儿你再出来玩。”
陈宁玉便随长公主走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长公主竟然拿了好些地契田契给她。
“今儿我才惊觉你是长大了,没几年总是要嫁人的,我替你管这些年,也是时候你该自己学着了。”
陈宁玉的外祖周家家业丰厚,早期因老太爷目光精准,用人得当,给子孙赚够了钱财,就是在京城,都有不少铺子,下属县城也有好些良田。
当年陈宁玉母亲去世之后,老夫人没多久也跟着去了,因子嗣单薄,无其他亲人继承,就都给了陈宁玉。
只她当时年幼,便由长公主收着。
在这世上,于长公主来说,除开丈夫,儿子,陈宁玉也是她最亲的人。
☆、陈年往事
而陈宁玉对这笔财产自是知道的,不过她还没有想过现在就收回。
她感激的看着长公主:“劳烦姨母了,这等事情,我知道是很费心的,只是,现在就交给我,我却不知如何来管呢。”
“又不是多难的事,这些账本上都记得清清楚楚,庄上,铺子里的人,不好的我都给你赶走了,剩下的都尚算忠心能干。”长公主笑了笑,打开账本给她看,“依你的悟性,定是容易得很,只我还撤了一些人,空的地儿你自己选人上去。”
那是一定要交还给她了,陈宁玉道:“那我有不懂的还能来问姨母罢?”
“傻孩子说的什么话呀,姨母何时会不见你的?”长公主嗔道,“不过看你少了历练,将来嫁人了一无所知,如何管家呢?”她目光微微发冷,“我知她定是不太教你的。”
陈宁玉笑道:“总有祖母在。”
“太夫人也老了。”长公主面色略有变化。
陈宁玉叹口气:“是啊,祖母老了,这几年头发都白了好些,身体也不似原先那么硬朗了,天气稍稍冷,便容易得风寒呢。”
长公主抿了抿嘴,垂下眼眸。
陈宁玉又道:“一会儿我钓了鱼,带些回去给祖母,可好?”
“你想拿便拿罢,朝云在湖里放了好些乌鱼,这会儿正有珍珠果,乌鱼片包了最好吃不过的。”长公主语气仍是平常。
陈宁玉却很欢喜,连声说好。
她又与长公主问些关于田地铺子的事情,把田契地契收好,便去西边的池塘。
傅朝云,傅朝清已经各自坐着垂钓了。
“阿玉你总算来了,饵都已经穿好,你坐过来罢。”傅朝云拍拍身边的位置,“一会儿你别东张西望的,小心被鱼跑了。”
“什么饵啊?”陈宁玉笑问。
“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傅朝云哈哈一笑,“省得怕了,那东西脏,等饵没了,我再给你穿上去。”
陈宁玉道谢:“劳烦大表哥替我弄了。”
傅朝云很豪气的道:“小事一桩。”
她刚坐下,俞氏轻手轻脚走过来,细声问她:“阿玉晚上想吃什么,我一会儿好让厨房去准备。”
“倒是没有特别想吃的。”
俞氏便去问傅朝云。
陈宁玉看着她微微一笑,很明显,俞氏才换了一身鲜亮的裙衫,脸上也是稍稍打扮过的,很是娇美动人。
傅朝云却很不耐烦:“随便,我什么都吃。”
他兴致上来,眼睛紧紧盯着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