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以安安慰的朝她笑了笑,神色落寞。“没关系,很难说清楚的。”
“的确是因为流产,但是孩子很幸运的留住了。也是因为这件事我才和我丈夫离婚,所以我想……办了手续之后离开北京,换个地方生活。”
茱丽的重心明显不在舒以安说的调职上,“你带着孩子离婚?你想好了吗?你丈夫也同意了?他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如果说在公司里茱丽对舒以安勤恳谦虚的办事态度十分欣赏,那么此时她满是对这个女孩子的同情。不禁语气重了些十分愤慨。
“他不知道的,这是我的决定。”舒以安坐直身体忙跟茱丽解释,“今天麻烦你也是觉得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很难继续工作。所以想调职或者是,辞掉这份工作。”
公司因为是对外出口,有很多产品再加工的厂子分布在全国各个商业口岸或者是轻工业的城市,调职是舒以安能够想出的最好的方式了。
茱丽缓了缓心神,半天才答应她。“我回去和老板汇报一下,尽量为你争取好一点的工作岗位。况且……你怀着孕,公司是不能开除你的。”
两个人在咖啡店聊了将近两个小时,茱丽对舒以安这个人也有了更深的了解和新的看法。临走的时候,舒以安请她帮了最后一个忙。
“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们的谈话好吗?如果有人去公司找我,只说不知道就好。”
茱丽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忽然问了个问题。“你也是这么串通医生瞒着你家人的?舒以安,别怪我说话直接了些,凭你老公的手段,我想瞒着你的下落……压力山大吧……”
毕竟,那是一个让肖克都无能为力并且挫败多次的男人啊……
舒以安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穿上大衣欲走。
“这只是我对你一个私人的请求,与公事无关,而且……也许是我想太多了,根本没什么人会去找我。”
茱丽拿着包跟在她后面十分无奈,“舒以安,你是我见过最倔的人。劝你一句,女孩子,别那么坚持才好!”
路灯下的舒以安眼中清透极了,回过头冲茱丽狡黠的眨眨眼。
“有些事,明知道是无望的我们却都在坚持,不为别的,只为了这里安稳。”她素白的手指指向心口的位置,温和从容。
那一瞬间,茱丽忽然懂了舒以安的行为。她也没想到,这个无争的女孩子竟然知道自己对肖克这些年隐忍的情感,还真是,好聪明。
路灯下的舒以安身影渐行渐远,她一步一步走在回湖苑的路上,思绪慢慢回到了自己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天。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尚很清明的的时候进到那个地方,舒以安闭上眼睛惨烈的想,十八岁那一次被推进去,她伤了腿失去了爸妈,二十四岁这一次,她失去了宝宝。医院,还真是一个冰冷无情的地方。
面前被拉起的绿色遮挡帘挡住了视线,只有一个女主任和一个助手在手术台旁,周围有两三个递器械的护士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响声。时间太漫长了……长到舒以安快要被那种渐渐流逝的感觉折磨崩溃的时候,她听到女主任略带庆幸的声音。
“别怕,只有流产迹象导致的出血,孩子是保住的。
就那一瞬间,舒以安才感觉自己原本轻飘飘的身体终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把她推往出口通道的时候她拽住女主任的袖口做出了自己有史以来最出格的一件事,
“大夫,不要对别人说起这件事可以吗?”
“外面的人不是我丈夫,我们离婚了。他只是出于道德感才陪在这里,所以现在我有权利要求你们别透露我的真实情况给陌生人吗?”
起初,女大夫对这个请求自然是不同意的,可是鉴于患者自身的要求,加上舒以安对自己说的话,才勉强的答应下来。毕竟她也没有对家属隐瞒病情,患者的流产现象是事实。
这大概是舒以安这辈子说的最大一个谎了,以至于女主任在跟褚穆交代病情的时候还多打量了几眼,其实她也不相信面前这个年轻俊朗的男人会做出这么不负责的事。
之后的几天,因为用的药不外乎是滋补消炎,也很阴差阳错的褚穆并没有注意到药瓶上那么细微的孕期二字,舒以安始终说服自己平和心情,按时吃饭,因为她不仅仅是为了自己。
和褚穆离婚后的第二天就收到了茱丽的短信,告知她苏州工业园中他们负责的出口子公司缺一个文案的位置,如果可以,她能随时上班。
就这样,舒以安在第二天就来到了苏州,全程苏楹陪伴。两个人一起租了环境很好也很安全的公寓,舒以安拿出房租交给房东的时候,苏楹啧啧啧几声打趣到。
“这赡养费很足嘛!每个月五千,舒富婆,你这能算是身残志坚吗?”
舒以安默默的把收据收好,在屋里仔细的查看起来。“不是赡养费,是我自己的钱!!对自己好一点你也这么多话说,不然我们去租陈小姐那家地下室好了!”
“他没给你钱?!”苏楹炸了庙,“卧槽大神不会这么渣吧!”
怎么会呢?早在褚穆看到书房上留下的全部协议时,他就在第二天去了银行给舒以安的账户打了一大笔钱。以至于舒以安收到账户提升的时候对着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