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以安有些尴尬的低下头,两根食指不安的搅在一起不停的转着圈圈。“对不起哦……我没带钱包出来,可不可以等我回了学校再把医药费拿给你?”
褚穆哑然失笑。“为什么?”
舒以安以为他问自己为什么不带钱包出来,一时咬着下唇脸上带了些连自己都不察觉的粉红。“也没想到答辩的时候会出这样的事……走的太匆忙了。”
“你想哪儿去了?”褚穆好整以暇的身长玉立的停在她跟前,神色戏谑。“我是说……你一直都和男人分的这么清楚吗。”
这回轮到舒以安懵在当场了,心里顿时冒出了无数个疑问的泡泡。马上急着解释,“不是的,我还没有男朋……哎呀,反正就是你帮了我能送我来医院我已经很感激了,总不能还要你帮我付钱啊。”
舒以安才到自己胸口往上一点的位置,纤瘦的好像自己一只手就能抱在怀里。因为在病床上躺着的缘故,头发松松软软的披在肩上,整个人着急的样子没由来的让褚穆唇角染了些笑意,几乎是反应比脑子还要快的抬手把她垂下来的头发别在耳后。
顿时,两个人都被他这个动作愣住了。舒以安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这个行为弄的有些不知所措,而褚穆……则是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了掩饰尴尬,褚穆清咳一声先迈开脚步。“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因为是中午,褚穆怕她打了针不舒服,特地车速降得很慢。又或者是……他不想开的那么快。舒以安偷偷看了一眼表,十二点半,已然快要到下午面试的时间。
“那个……把我送到前面街口的地铁站就好。”
褚穆专心的看着前方路况,微微蹙起眉。因为地铁的方向是和学校完全相反的两个地方。“不回学校吗?”
“下午约了一个公司去面试。”
“这么早就着手准备找工作了?”
他依稀记得家里头隋晴念叨了褚唯愿多少次让她上点心找找工作,可人家姑奶奶到了现在都在家里吊儿郎当的盘算着月末去法国玩儿的事儿。
“是,都在找就试着碰碰运气吧……到前面放我下去就好。”
褚穆向反方向掉头,“哪个公司?”
“安雅尔集团,一个对法出口的贸易公司。”
褚穆也对这个公司有所耳闻,一个在国内很有影响力规模也很大的外企。“怎么不参加今年的政考?我记得……你的成绩很好。”她上台之前自己曾经翻过她的学生档案,成绩每一门都是以优秀结业的。并且她的口语更是达到了作为一个标准翻译的要求。
舒以安眨了眨眼睛,很明显的偏过头去躲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心虚的握了握自己的双手。“因为——赚的少!”
褚穆被她这句话逗乐了,忍不住中肯的点点头。“有发展。”
最后褚穆还是把她送到了安雅尔公司的楼下,让她距离面试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到达目的地。舒以安摘掉安全带很认真的对褚穆表示感谢,“你可以给我留下个号码或者卡号吗?这样我回了学校可以把钱打给你。”
褚穆不得不说他一点儿也不想跟她谈论这个,于是干脆直接转移话题。
“论文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会和他们打招呼,毕竟不是你的失误。”并且……褚穆想到她昏过去的样子神色沉下几分。“你确定你不追究自己忽然休克这件事吗?”
同寝室四年,哪里会有室友不知道她对什么药物过敏这种说法。明明是想用最下三滥的手段让她出问题,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的阻止她毕业。舒以安黯下眼神,有点低落的摇摇头。“有什么可追究的呢,可能她也不是故意的吧,不过……论文的事还真的麻烦你了。”
“褚穆,谢谢你。”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一双清透圆圆的眼睛有些忐忑,可那一把温和柔软的嗓音又让人听的心痒。看着她下车顶着瑟瑟秋风往大厦里面走的背影,褚穆忽然觉得自己变得……似乎没那么……消极了。
中午回去的路上,褚穆就给自己的教授打了电话,拜托他舒以安的事情。老头在那边哈哈直笑。纵是研究学术数十年的老人也忍不住打着八卦。“你小子跟人家姑娘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这次倒是毫不避讳的来我这里讨人情?”
褚穆拿着电话微哂。“什么怎么回事儿啊?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是人家都让我给问昏迷了来您这里给开了通行证,毕竟,是我的责任。”
老教授倒是也不急,知道这个得意门生是胡乱扯了借口来敷衍自己。意味深长的念叨着,“你是我的得意门生,那丫头也是我的得意门生,倒不如……你看看?”
褚穆倒是真的沉默下来,老教授听着那头他沉稳的呼吸刚要再开口劝劝。谁知却忽然来了回应。“我还不想考虑这件事。”
他现在下意识的抗拒感情,虽然时隔一年,对于陶云嘉的情感无论爱恨早就没那么强烈,但是,毕竟中伤过没那么坦然自如。听到老教授的提议的时候,最让褚穆感到慌张的是他竟然有那么一会儿是认真考虑琢磨的,他对舒以安这三个字,也并不感觉到漠然。
老教授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只怕是被陶云嘉伤的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