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柱轰落,电闪雷鸣,震耳欲聋,与青幡化作的华盖撞在一起,仿若一把伞接住了天上雷霆,剧烈的声响,叫在场绝大多数人失聪,华盖上电弧“滋滋啦啦”激射,满空窜去,打在房舍上,便立即冒出火焰。
华盖被压的往唐威头上一点点沉下去,唐威爆吼,丹田内的青龙迅速游动,青龙真元瞬间涌出,华盖止住落势。
李绪桥目瞪口呆,“这……这是金品道基?!”
他总归是人仙,却攻不破七神的一件法宝,顿觉脸上无光,扬手间降魔杵激射而出,落入雷柱。他发了狠,就是拼着这件陪伴自己三十余年的丹宝碎了,也不能让李家灰头土脸。
雷柱当即粗了一圈,再度压的华盖落下去。
唐威丹田中的青龙真元催到极致,仍是觉得吃力,便把那古灯运转起来,火红的真元涌入经脉,青龙真元便火上浇油似的猛然爆发,唐威只觉得经脉隐隐作痛,肚子里更像吞了颗火球似的难受,丹田的运转近乎把控不住。
这时,华盖之上冲起一道火光,如同火山喷发,观战众人燥热难耐,只见火光破开雷柱,冲宵而去,直将整条雷柱贯穿。
噼啪!
巨响声中,雷柱破碎,火光散开,只余一条长长的余痕连天接地。
李绪桥的降魔杵被毁,受到法力反噬,身子一晃,一股血从胸口涌到喉头,被他生生咽下,不可思议的看着唐威,“道宝?!”
唐威也不好受,身体像是刚被烈火烧过,不过比李绪桥情况好一些,一拱手,“李家主,咱们似乎是个平手。”
李绪桥的心中涌过一丝感动,明明是自己输了,这英俊少年不骄不狂,给了李家好大一个面子。一直被黄家当做牛马驱策的他,感受到尊重,对唐威生出好感。
他发自肺腑的赞道,“唐少主是真豪杰!李家绝不敢再插手唐家之事。”
李绪桥拱拱手便走,唐威想起店铺供货渠道的问题,念头一转,“李家主,不打不相识,留下吃顿饭再走?”
李绪桥愣了下,转而想明白唐威意图,“恭敬不如从命。”
黄关海随着人群散去,心中满是震撼,想到李绪桥留在唐家,嘟嘟囔囔骂着回去复命。
李绪桥看着他的背影,眼中精光一闪,招呼儿子过来嘱咐几句,李阂先是错愕,被父亲一瞪,立即老老实实的追着黄关海而去。
膳厅中,
唐威问道,“李家主,供应材料这一块儿,你们有些人脉是吗?”
“的确如此,李家就是靠这个营生活着,三辈经营,的确有不少同行肯给面子,倒是羡慕唐家有座血玉矿啊。”
李绪桥客气完,又道,“我明白唐少主的意思。你的店铺开张在即,没材料很难维系下去。直说吧,我愿意帮唐家,但要在血玉大会之后。”
有他这句话就够了,唐威点点头。
李绪桥唏嘘道,“唐少主,有些话可能没人与你提起。现在冷家和莫家的关系日趋紧张,打破了原有平衡,有些风雨欲来的趋势。两个二等世家保持观望,实则是保全实力,冷家与莫家只要分个胜负,他们便会趁势而起。三等世家则被冷家逼着表明态度。而像我们这些不入流的小世家有几十个,这段时日已一片混乱。”他押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说,“混乱的根源,正因有几个三等世家野心勃勃,想浑水摸鱼,在乱局中更进一步,于是不断给我们施压,以收拢更多势力。”
唐威摸着下巴道,“真够乱的,这种情况,没人可以明哲保身。”
李绪桥嘿道,“你看吧,局面很快就会明朗
。”
“策户部和镇巫军不出手稳定形势吗?”
“策户部只不过摆设罢了,各个世家的人混杂安插着,一闹起来,分崩离析都说不准。至于镇巫军,已被大批调往荒天洲,余下的也被各世家打通关节,只要不太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唐威释然,“怪不得一个个都要放大招。”
李绪桥接着说道,“说这些,我也是想叫唐少主知道,血玉大会的真正意义,其实就是在冷家的强压下,三等世家顺势而为的一次角逐。”
唐威眯眯眼,收拾唐家,看来只是人家顺手,是棋局上微不足道的一小步。
李绪桥道,“这场角逐有人暗中操控,目的是切断那些不听话的家族的资源,将他们彻底驱逐出这个舞台,剩余的则拧成一股绳,以便将所有不入流的小世家快速统合,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唐威舔了舔嘴唇,“冷家这幕后老板还要来个一网打尽。”
想到冷英龙那张不可一世的脸,唐威的胜负欲被彻底激起。
李绪桥点头,“我与唐少主推心置腹,是希望你能成为那个搅局人。你炼就道基,身持道宝,胜算还是有的。”
唐威不搭
茬,心想,“我还双道基,四件道宝呢。”
李绪桥也实话实说,“不过无论唐少主是胜是败,唐家都会被卷入这个巨大的漩涡,之后面临的是更加猛烈的暴风雨。”
唐威倒是坦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
李绪桥走后,唐威与白卓灵聊了两句,便回到卧房。他要好好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