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标本凑近屏幕:“四年前,跟了你五年的谭风被道上的人用乱刀砍死,本来你还有一线希望能救活他,结果被追来的刘毅给阻止,谭风因为器官受损而活活流血致死。”席川的声音陡然冷下来,“知道你为什么不能救他吗?那都是命。现在,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下场会是什么,我先做个预告。”
席川指了指铁床上的那具看似早已没有气息的尸体,安详的面容却意外地让岳老六喉咙越发收紧,一股腥甜之气直冲上来,混合着烟草的味道,让他的大脑处于麻痹状态。
“你错就错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耐心。”
最后,他用镊子将那颗心脏从罐子里取出来,当着岳老六的面,扔在地上。画面戛然静止,喧嚣的雨夜,暗涌四起。
岳老六额头青筋暴起,嘴唇发紫,拿着手枪的手颓然僵硬,继而失控地朝着天花板“砰砰”开了几枪。
“不过是颗死人的心脏,任我践踏。”席川没有理会他的动作,说着,“现在,游戏开始,不过……”
他重新戴上手套,摘下口罩,那张清秀俊美的脸以一种极其缓慢的形式出现在岳老六眼里;他的笑容轻而淡,却像淬了毒的红铁,要直直把人的全身都给烫红。
“游戏由我主导。”
屏幕一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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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崎第二天醒来,就听到床下有一阵熟悉的“呜呜”声。她翻身起来看,眯着眼睛,只见一个淡黄色的身影从地毯上跃起,猛地冲到床上来。
旺财高兴得直往她怀里钻,活蹦乱跳地像是没发生过任何事。
“呼……”见它还好好的,乔崎紧紧抱住它肥胖的身体,“乖狗。”
旺财安静下来,有下没下地舔着她的手。乔崎掀开被子起来,摸了摸旁边的枕头,早已没有任何温度。
看来席川早就醒了。
腿上的伤在他提供的药物的调理下,好得意外地快,这些天她几乎都能正常走路。头部有些沉,她甩甩手,进了浴室。
收拾好一切,乔崎下了楼。奶香四溢的别墅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尤其清新;昨晚下过雨,今天却是艳阳高照,她小心翼翼底下下了楼梯,循着香味走到厨房里。
席川正穿着白衬衫,系着素色围裙,在煎蛋,旁边是一排白白胖胖的包子,还有剩下的馅儿,满是浓郁香醇的奶味儿。她走过去,毫不客气地拿了一个放在嘴里,又甜又软,香气扑鼻。
“不错。”
席川将荷包蛋放进餐盘里,又倒了牛奶,俯身亲了她一下:“乖,先出去。”
乔崎听话地转身,带着旺财走出厨房。
席川将袖子挽下来,笑着将早餐端出去。她现在是被他养得越来越叼了,身体也好了不少,很少再犯低血糖。
这样一直养着,就是他期待的生活。
……
两人用过早餐后,心照不宣地干着同一件事,看报纸。
晨报很早就被送到门口了,带着一股刚印刷的油墨香味。乔崎翻到头条那一页——和封家老宅挂钩的案子仍然经久不息,似乎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人们都在做着猜测,并且有记者挖出了小道消息,将刘毅的事给旁敲侧击地报道了出来,但没有指名道姓。
席川则翻到寻人启事那一页。在看到那条消息后,他扯开唇角,果然够速度。不过怎么样呢?人在他这里,除非有通天的本事,否则休想找到。
就这样,一个高三学生失踪几天的消息和一个在社会上引起轰动的连环杀人案件,谁能挂得起钩?
他在放长线钓大鱼。
乔崎浏览完整个版面后,靠在沙发上,静静地思考。
这些天,脑袋生锈,而在遇见席川后,她更是不必以前独立,无意间都是他在帮助她。乔崎捂着脑袋,突然想起昨晚家庭聚餐会上席川说的一句话来——“她目前正在斯德哥尔摩度假”。
昨晚由于发生的事过多,饭桌上她更是没空去想,回家后又发生这么多事情,乔崎脑袋头一次被糊得神志不清,乃至于忘了问关于她母亲的事情。
“席川,昨天白天,你去见过我妈了?”乔崎轻声问他。
席川闻言,也放下报纸,转过身来看她。他点点头,“我把她送去瑞典了。”
乔崎沉默下来。
“现在的局势很危险,如果将她留在G市,很可能成为某些人用来牵制你的目标。我不希望你被这些事情烦住,哪怕她对你再不好,我都知道,你心里还是对她有几分遐想。”席川拉过她的手,裹住,“这个世界上有的事是可以用钱解决的,所以我没取得你的同意,擅自做出了这个决定,但你要知道,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
“我明白。”乔崎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灯,“等这段时间的风波过去了,你再把她接回来。”
她是多么善解人意,多么能明白他的心情。席川再一次觉得,他和她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任何人都无法替代。她乖得像只猫,却也有猫的灵敏和狡诈;她有锋利的爪子,也有柔情的一面。
席川快疯了。他的女人多么好,他已经迫不及待想把她压在身下,肆意妄为……不,他要好好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