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入了这秋府,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敢对大夫人以及三小姐六小姐有丝毫不敬。太君您也是看在眼里的。”
她说到这儿,顿了顿。
老太君展了眉,看着她,不说话。
冬雪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奴婢只是一个丫鬟,没资格置喙主子的不是。可…可是大夫人,她太过分了。”冬雪说到这儿就忍不住哭泣起来,哽咽着说道:“每次小姐去给大夫人请安,大夫人总会用各种方法刁难小姐。小姐说,家和万事兴,命奴婢等不许将这些事情告诉太君。小姐说,做晚辈的,给母亲下跪敬茶乃是天经地义。”
她仰起头,满脸泪水。
“可是太君,您知不知道。小姐每次去给大夫人敬茶,大夫人都不会给她铺垫,存心让她跪冷地板,而且这一跪,就是一个时辰。有一次,她好像很高兴,破天荒的让丫鬟拿了垫子来让小姐跪着。可是小姐回来后就晕倒了。”她声音开始颤抖起来,“奴婢们这才发现她双膝血红,膝盖上全是被针扎的密密麻麻的小孔。”
老太君面色震惊,就连韩嬷嬷等人也没有想到。
夏桐醉文几个已经忍不住低低呜咽起来了。
冬雪说到这里肝肠寸断,再也说不下去了。
老太君回头看着躺在床上一脸虚弱的秋明月,只觉得心口火烧火燎的疼痛。
“这些…都是真的?”她的声音很轻,像似在证实着什么,又在刻意的压抑着什么。
冬雪一个劲儿的哭泣,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夏桐吸了吸鼻子,颤巍巍道:“小姐沐浴的时候从来不让人伺候,后来我们才知晓,她是不想让我们看见她身上的伤。不希望我们告诉太君您。”
她话音一落,室内哭声更大了。
老太君闭了闭眼,连手都在颤抖。韩嬷嬷忍不住低唤了一声,“太君。”她心中震动,可想而知。谁都知道大夫人阴狠毒辣,却没想到,连一个十三岁的少女都不放过。
她看了看躺在床上呼吸微弱的秋明月,心中不无怜惜。
多好的孩子,就因为出身,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老太君颤巍巍的伸手想去看秋明月膝盖上的伤,沉睡中的秋明月却嘤咛了一声。
“不…不要…母亲,不要…”她开始浑身颤抖,双手捂着脖子,呼吸困难。
“明月,快放手。”老太君被她的举动吓坏了,赶紧去拉她的手。这才发现,她手上竟然缠了绷带。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大夫人居然对明月用刑了吗?
“不要,母亲,啊…疼…不要…”秋明月不安分的挣扎着,好似在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小姐。”夏桐几个连忙本过去,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小姐,你醒醒,不要折磨自己。”
“不要…疼…”秋明月满脸汗水,无力的挣扎着,泪水从眼角滴滴滑落。
“母亲,不要骂姨娘,不要…你要是不高兴,打我好了,不要骂姨娘,不要——”她声音渐渐低弱了下去,很快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老太君却因为她这番无意识的呓语而红了眼眶,“明月,祖母对不起你啊。”
冬雪夏桐趴在床边哭泣着,“小姐…”
这时候,门外传来绿鸢惊喜的声音。
“太君,大夫来了。”
老太君赶紧擦干眼角的泪水,站起身来,对着匆忙赶来的陈大夫道:“陈大夫,快来看看明月。”
陈大夫一走进来,就尴尬的愣在原地。这一屋子全是女人,让他怎么给五小姐诊治?
老太君似乎意识到什么,连忙道:“把纱帐放下来。韩嬷嬷,你带她们出去,只留下绿鸢和红萼在这儿就可以了。”
“是。”韩嬷嬷领着夏桐冬雪出去了,绿鸢和红萼也放下了纱帐。拿了一块白布,搭在秋明月的手腕上。腾出位置来,扳过一个小凳子,让陈大夫坐。
“陈大夫,麻烦你了。”
陈大夫这才走过去,还没开始把脉,就皱起了眉头。
“五小姐这手,是怎么回事?”
绿鸢正准备开口,却听得床内传来秋明月低低的呻吟声。
“绿鸢…”
绿鸢一怔,下意识想要掀开帐帘,却又顾及陈大夫在此,不敢妄动,只得在纱帐外问。
“小姐,你醒了吗?”
秋明月的声音很虚弱,还透着几分迷茫。
“我好难受…”秋明月怎么能陈大夫给她把脉呢?她之前还中了药,虽然被凤倾璃逼出来了,但是余韵还在。如果被陈大夫检查出来,倒是不好解释了。
这时候,大夫人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疯癫之态。
“装什么装?有那么虚弱么?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第九十章 太君忽至,明月施计
老太君又是一怒,冷冷的回瞪大夫人一眼。大夫人被瞪得有些心虚,她走进来。
“娘,方才是儿媳无状。你,莫要生气。”
老太君冷哼一声,此时看大夫人,更觉心中厌恶。当年那个救自己性命于危难的少女,怎么如今变成如此摸样?刁蛮,善妒,狠毒,泼辣。这些词语,在她身上可谓体现得淋漓尽致。
也难道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