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的声音比刚才那怒吼声弱了许多,秦子璇心头大喜,原来是熟人啊!
螭吻也是一愣,他都不知道自己爹是谁,自己的兄弟们都不见了……
“那前辈知道我的兄弟们在哪儿吗?”小水心里还是惦记着他的八个兄弟,因为他最近总是作恶梦,梦见他的兄弟们饱受折磨。
黑雾散去,朦胧中一个大约如同山峦大小的身躯显现出来,一颗硕大无比的玄黑脑袋上却顶着两只特别可爱的兔子耳朵,毛茸茸的特别想捏上两把。
尖尖的毛茸茸的,然而配在这么一副巨大的身体上,却一点儿都可爱不起来……
“犼!”
经常在家闲来无事就翻书的苏秦知道,他们眼前的这个东西应该被叫做犼!
传闻,上古神兽犼,形类马,长一二丈,有鳞片,浑身有火光缠绕,会飞,极其凶猛。
秦子璇也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耳朵尖尖却浑身黑色鳞甲凶神恶煞的庞然巨物,点了下头,“没错,的确是犼!”
“哼!老子是什么跟你们有关系吗?一帮无名小卒竟然敢闯我的地盘?”
巨大的脑袋猛然间从半空中俯下来,夹杂着血雨腥风张开了森然巨口朝秦子璇扑了过来,口水如雨下一般往下掉,看起来着实凶恶。
螭吻悬浮在半空中,偏着头努力地回想着他认识的神兽,一双水蓝色的大眼睛眨巴了好几下,似乎想起来点儿什么,于是奶声奶气的问:“前辈,您和金毛犼是什么关系?”
黑暗中浑身黑色鳞甲的巨大犼眨了下眼睛,鼻孔里喷出来两行热气,气呼呼地道:“别跟老子提那个不孝子孙,那家伙丢尽了我们犼的脸!”
螭吻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也听说过金毛犼吃龙脑的事儿了,怪只怪金毛犼年纪太小,那条龙太骄躁……
“前辈请恕罪,我的主人并不是来惊扰您的休息,我们只是想知道刚才进来的三个人,取走了什么东西?我们是看守封印的苏家后人。”
螭吻重复着秦子璇和他心灵沟通的话,果然这个犼听了这些话之后,慢慢地从地底浮了上来,巨大的脑袋搁在黑曜石的上面,慢吞吞的说话。
“他们取走了被解除封印的玉蛹,那里面有什么我也不知道,已经几千年了,我也累了。”
沉重的声音和刚才暴怒的不同,带着疲惫和倦怠的语气让秦子璇心底大惊失色,螭吻也赶紧接着问道:“那这个墓的墓主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他们能取走那个东西?”
犼喘了口气,摆动着他巨大的爪子,裂缝中突然出现了一条隐形路,通往前面的黑曜石山峦,“我没能、没能拦住他们,他们手里有厉害的东西,不过那两个人已经活不长了,你们去吧。”
盘旋在半空中的小水突然呜咽起来,悲伤的声音穿透了整个空旷的山谷裂缝,这个活了上万年的犼,用他的生命扞卫了这里,哪怕是生命的尽头。
“咚!”
巨大的脑袋砸在黑曜石上,一双磨盘大小的眼睛终究还是睁着的,小水哭着回了血玉空间,其余人都沉默地看着这个战死在最后一刻的神兽,沉默地致敬。
秦子璇慢慢地朝地裂深渊的边缘走去,深吸一口气看向下面,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半截身子,这只犼,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它的生命就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然而他仍然忍耐着等待着,用尽最后一丝力量看守这个地方……
“呼!”
地上的林赫突然间睁开眼睛,感觉到他失去意识有一个世纪这么漫长,转头看到山峦大小的兽首也惊了一下,然后立刻冷静了下来。
“这是犼?”
“嗯,战死了。”秦子璇平静地看着这个万年神兽,心底突然有种暴躁得想杀人的冲动,那几个人……
“我们走!快追上去!不能让那些人先一步。”林赫拉着秦子璇,苏秦和萧寒玉也跟了上来,四人小心翼翼地踏上隐形台阶,在平静的山风中走过了这条万年不变的路。
黑色的山石嶙峋怪异,尖锐的棱角经常划破他们的手和腿,四个人走得很快,顺着黑曜石盘旋的小路逐渐深入山腹之中。
虽然他们还不知道里面究竟封印的是什么,但是绝对不会是神器,因为这里镇守的是一头万年犼,上古十大神器被封印的力量与这个完全不符……
山腹中心,被封印了三千年之久的玉蛹终于破除封印,这会儿正吸收着天地之间的灵气,等待着重生。
三个步履瞒珊的人缓缓地走进了最终的祭台,黑曜石的祭台上静静的悬浮着透明羊脂玉的玉蛹,大约只有西瓜大小的玉蛹透着纯粹的玄黑之气,里面浮动着七色不同的光芒。
“我们终于找到了!”
说话的是考古队的中年教授,他扑上去祭台边上,近乎痴迷地看着悬浮在祭台上的玉蛹,眼底浮现出渴望的光芒。
对力量的渴望!
站在甬道入口处的战域一双眼睛已经彻底变成了血红色,原以为昨晚吸干了四五个人的血,今晚应该没什么事儿,却没想到这会儿太岁又开始掌控他的意识,嗜血的冲动一拨又一波得淹没了他的理智。
“嘶——嘶嘶——”
如同毒舌吐着信,战域突然朝身边的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