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学校了?问出什么结果吗?”
最初白秀娥听到李老师的声音,以为是梅子和同学发生什么纠纷,林艳一走,梅子进屋,她就看到梅子头上的伤,登时就坐不住了。
“程清推的。”林艳没打算隐瞒什么。“我和小姑吵了一架,爹在处理后面的事。”林艳拿了干净尿布放在床头,表情淡淡,说起林红语气里有着明显的疏离。
白秀娥一听这话更加生气,“林红一天到晚的寻事!”
林艳说:“你生气什么?回头自个落下病根,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白秀娥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可到底是忿忿不平,独自郁闷半响。
林艳搓搓手,热了些许,就去抱了弟弟把尿。
“我都嫁给你爹十八年了,你爹的性子我还不知道,这回肯定还是和稀泥。他的父母兄弟才最亲,我们娘们几个在他眼里什么都算不上,连一点份量都没有。”
白秀娥最爱絮叨一些陈年旧事,她委委屈屈把自己的痛苦向林艳诉说。“自从嫁到他们家,我是少吃没喝的过了这么多年,你看看到如今是落着什么好?我怀着孩子,你奶奶和你姑竟上门打我,差点丧命,这就挑唆儿子打我女儿,艳子,我现在坐月子出不去门,不然非找那个女人打一架!还不是欺负咱们家儿子小,要是你是个男孩,看林红敢说那种话!”
林艳不太喜欢听白秀娥说话,她说来说去都是那几件事。
“既然过的这么苦,为什么不和我爹离婚?”
林艳把孩子交到她怀里,表情仍是没多大变化。
白秀娥可怜,可是大部分都是她自己性格问题,林艳同情的有限。
白秀娥一巴掌打在林艳的手臂上:“胡说什么!”
林艳抬眸看着她的眼睛:“既然不想离婚,那就别总是抱怨。”
她这样说话,成熟又世故。
白秀娥表情一顿。
林艳继续说道:“生了孩子,就好好的养,别总是让妹妹被欺负,男孩女孩都是你的孩子,生了就要负责。过了年我想去县城打工,桃子学习好,能考上学就上。你想和他继续过,那就好好的过。他们家谁敢欺负你,就回击,别当缩头乌龟,咱们家没那么窝囊。别以为忍着就是息事宁人,那只会更被人看不起!”
林艳的三观不算正,从小环境和跟着师父后所行走的世界,都告诉她,必须睚眦必报。你放过了别人,可没人放过你。
白秀娥被林艳说的一愣一愣,“以后我不会再出去了,任由你妹妹被人欺负。”
半响后才反应过来:“你说去县城?去县城做什么?你一个女孩子家,现在出去打工的女孩有几个?名声都坏的很,旁人会怎么看你!”
林艳打算往外面走,闻言就转头看过来:“劳动赚钱,没什么丢人,别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我们总不能为了别人的眼光而活,穷的又不是那些看热闹的人。”
“你这孩子——”
林艳掀门帘往外面走,差点撞上个人,猛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门前的林建成,他表情沉沉,满腹心思,望着林艳的目光很深。
☆、第十八章
年关将近,天儿是越来越冷。
林艳去了一趟村头林嫂子家,拿了十块钱。东西不是林艳的,独吞那些钱她心里过意不去。可是她也不能拿更多出来分给林嫂子,怕弄巧成拙。人心总不好估计,十块钱在当时也算是个大数目。
“这事说来挺不好意思,盘子被我远方表叔看上拿走了,嫂子好意送我——”
林艳笑的有些为难,微微垂目,可是手上动作依旧,把钱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钱不多,你可别见怪。”
林嫂子万万没想到那么破的一玩意竟然值十块钱,瞪眼张大了嘴巴:“艳子,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林艳抬头看她:“事儿确实就是这样,嫂子若是怪罪,回头我找亲戚给要回来。他那个人啊,就爱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铜盘是你家的东西,当时我就说不要他带走——”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林嫂子连连摆手,十块钱够买十几斤肉,确实不是小数目。捏着纸币,依旧是不太安心,满脸疑惑:“那东西真有人要?能卖的出去?”
林艳点头,目光颇为认真:“嫂子,你还不信我?”
证实了林艳的话是真的后,林嫂子就十分的激动。抓着林艳的手臂,翻来覆去的说:“破鸡盆,竟然能值十块钱!”她的表情充满了惊喜,站起来又坐下,搓了搓手指:“你家亲戚想要拿走就行,这还给钱,给这么多,我实在不好意思收啊!”
林艳说:“钱是他给的,我只是中间人,你安心收着。”
林嫂子始终无法安心,踌躇半响,放下手中针线站起来:“艳子,东西是经你手,钱我也不能独个要,我家是不富裕可是不贪这点钱,咱俩一人一半,不能让你白跑一趟。”
林艳是真没想到林嫂子会是这么开明的人,心里那点羞愧就更加的明显了,林嫂子说着就放下手中的针线去里屋取零钱:“我给你五块吧,如果不是你把这东西拎回去,你亲戚也不会看到。”她这会儿是明白过来了,十分高兴:“艳子,你坐哪里等着,我去里屋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