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青果点头,重重的点头,那句“你怎么就不去死呢”衡量再三还是没说出来,咽了咽干干的喉咙,青果扯了嘴角,僵硬的笑道:“那吕大公子,吕爷,你打算让我怎么谢您?”
“这个我还没想好。”吕明阳一脸得意的说道:“等哪天爷想好了,再来问你要。”
要你妹!
青果真想跳起喷得意洋洋的吕明阳一脸口水。见过厚脸皮的就真没见过这样无耻的!
这事真要认真追究起来,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吧!你吕明阳不往我这园子里跑,你能被人下毒?可是……青果咽下心口的那无名火,点了点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行,那先记着吧,吕大公子您可千万记着了,别忘了!”
“怎么会呢!”吕明阳嘿嘿笑道:“放心,人家欠我一钱银子我都能记着,这么大的事,我肯定忘不了!”
青果点头,然后转身,逃命似的出了屋子。
她怕自己再多呆一秒,会把吕明阳打回阎王爷那去!
等青果离了屋子,吕明阳立时收了一脸的得意,对一边的文老先生说道:“老爷子您快来给我看看,我胸口怎么有些痛?”
文老先生轻哼一声,端了茶盏,撇去茶盏上的浮沫,啜了两口茶后,抚了颌下花白的胡须,淡淡说道:“吕爷,您这是糊涂了吧?”
吕明阳眨眨眼,一脸不解的看了文老先生,“老爷子,您这是?”
文老先生冷冷一笑,“吕爷,您这都能从阎王爷手里逃命的人,这胸口痛这么点小事,何必来屈尊降贵的问我这糟老头子呢?”
话落,也不等吕明阳答话,文老先生放了茶盏,站起身伸了伸腰,便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哎,这坐了一宿,老胳膊老腿的也要动动了,去看看丫头做佛跳墙。”
“哎,老头,你给我站住……”
吕明阳在后面哇哇大叫,只可惜,文老先生却是充耳不闻,迈着大步走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这个老头……这什么人啊!”吕明阳捂了胸口,朝一边憋笑就快憋成内伤的韩光华说道:“不行,你得跟罗青果说一声,得给我换个大夫,这糟老头哪像个大夫啊!”
韩光华淡淡的瞥了眼一脸忿忿的吕明阳,哼哼了说道:“要不,我还是把你送回青州府吧。”
“不要,不行,不可能!”
吕明阳一连说了个三不字。
韩光华明知故问的说道:“那你看,这青阳镇医术最好的就是这糟老头,你又嫌弃他,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什么的,别说罗姑娘,就是我也担不起这责任。依着我的意思,等明月和你六叔来了,你还是跟他们一起走吧!”
“哎呦,韩光华,我们家那点破事,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啊!”吕明阳气哼哼的说道:“如玉怎么说也是打小就在我身边侍候的,陶碧茹那个妒妇说都不说一声,就把人打发走了,她眼里还有我吗?”
“所以呢?”韩光华轻声一笑,倒了杯水递给吕明阳后问道:“你就打算把她扔在吕家,你这一辈子都不回去?”
“那怎么可能!”吕明阳不自在的说道。
韩光华看着神色讪讪浑身不自在的吕明阳,撇了撇嘴角,轻声道:“你老实说,你是气她不跟你说一声打发走了如玉,还是气她赶走了如玉?”
“这有区别吗?”吕明阳不解的问道:“这结果不都是一样,如玉走了。”
韩光华点头,“没错,结果是一样,可是意义不一样。”
前者是作为一家之主的男性尊严受到了侵犯,后者却是因为没有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而懊恼不已!
吕明阳显然也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想明白了,却是愣在了那,许久不曾说出一句话来。
恍然就想起,他这离家数月了,陶碧茹似乎从没捎来片言只语!
韩光华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吕明阳半响,见他眉色间似有触动,想了想,又继续说道:“照说你出这么大事,既便陶大奶奶不方便来,她身边得力的妈妈还是能来一两个的。不过……”
“不过什么?”吕明阳阴沉了脸问道。
韩光华笑了笑,“我问过了,除了你六叔和明月以及带着的几个家丁外,大奶奶并没有派人来!”
“她……”
“明阳,”韩光华沉沉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世上可能很多事都能弥补,可是一旦心伤了,那就是什么都不能弥补的,你好好想想吧。”
吕明阳张了张嘴,想说,他真的对如玉没什么想法,就是觉得侍候了自己十几年,哪怕就是要打发了,也得跟他说一声吧?
但当他看到韩光华温文如玉的脸上,眉宇间那好似永远抹不平的一抹愁绪时,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声,“光华,你还没放下她吗?”
韩光华闻言一怔,稍倾,笑了笑,说道:“好了,你先躺一会儿,我去替你把文老先生找回来。”
“不用,你先回答我的话。”吕明阳连连摆手道。
只是,韩光华已经站了起来,推门走了出去。
吕明阳看着消失在门口的韩光华的背影,重重的捶了拳身下的床榻,吼道:“一个个的都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