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爱能做什么呢?在着权利面前,爱一直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向你保证,不管长孙家待我如何,我都会竭力的保住他。”长孙颖看着长乐公主,郑重的说道。
“我不是不怀疑你的承诺,我只是怀疑你的能量。”长乐公主沉默了许久,终于一叹,然后幽幽的说道,“在诸多的砝码中,爱总是最虚弱的。他可以很疼你,很宠你,但是当你跟他的事业发生冲突时,他会选择牺牲谁,这不言而喻。如果你能狠下心肠来,或许还有些力量,但是你爱他,你不用开始就输了。”
“我知道,”长乐公主的话让着长孙颖心里头翻涌了起来,她明确的指出了她处境的危险,但是长孙颖却不打算让步,“但是请让我试一试。利益是最牢固的,可人总不能只靠利益而活。暂时的共同利益固然可以让他们亲密无间,但是一旦利益消失,那不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可感情不一样,她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越发深厚。”
“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皇帝跟普通的男人,更不一样。”或许是想起了李承乾的事情,长乐公主笑的有些嘲讽,“妄想用感情绑住他,你太天真了。”
“您不是说过我幸运吗?既然我已经比别人占了先机,已经在他心里头有了地位,那只要继续下去,说不定我会做出点什么不一样的是事情呢?”长孙颖看着长乐公主,温柔却固执的说道,“让我试试。你,你就当是同情九郎,别把他最亲的姐姐也变成利用他的人之一,让他心里头留着点美好的印象吧。”
“我知道,他在你心里头固然不是第一位,但也始终是你所关心和在乎的人,是吧?”
长孙颖的最后一句话,一下子戳中了长乐公主的心。她抬头看着长孙颖,长孙颖的目光太诚挚,诚挚的让人无法拒绝。
最终,她点了点头,“好吧,我,就信你一次。”
“左右都是一场赌博,”她弯了弯唇角,转头望向窗外,看着春天里生机勃勃的树木和花草,眼里头是一片怅惘,“我开了头,可如何走下去,却看你们怎样下注了。”
“我只愿我牵挂的人,都能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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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夫人到公主府的时候,长乐公主正在吃药,她在旁边看着公主喝了一碗,却吐了大半碗,只觉得触目心惊。
看着长乐公主这样子,便知道她这回真的是时日无多了。
长孙夫人站在旁边,又是唏嘘,又是松了口气。谁能想到当初人人称羡的婚事,后来竟然有那么多不如意。长乐公主体弱,不能生孩子,偏偏儿子跟公主感情又极好,又不肯纳妾。如今俩人成亲七八年,连膝下一无所出,难道这一脉真的就要在这里断了不成。
她急的不行,却又碍于皇家威严,不敢表露出半点不满。如今公主眼见着不行了,她面上忧伤的很,心里头却松了口气。这个药罐子总算去了,等过上两三年,再给冲儿娶个好媳妇,虽然晚是晚了些,但也好歹算是抱上孙子了。
“公主今天可感觉好了些?”等着公主喝完药,用几颗蜜饯,长孙夫人忙站在旁边嘘寒问暖。
“没事儿。”长乐公主喝了口清水,按着胸口说道,脸上的表情极其客气,“有劳你费心了,叫你大老远的跑来看我,儿媳实在是过意不去。”
“你身子不好,我也担心的都食不下咽,睡不安寝。”长孙夫人装模作样的擦了几滴眼泪水之后,有些试探的问着长乐公主,“只是那件事我还有些担忧着,那个,曦儿什么时候入宫,有个准信儿的话,我也要给她收拾些东西。”
“这个啊,”长乐公主往后靠了靠,旁边的宫女看到了,赶紧给她送来了软枕,帮她调理着姿势,等着她在床上靠实在了,长乐公主这才看了一眼局促不安的婆婆,淡淡的说道,“不用去了。”
“怎么不用去了?”长孙夫人听着这话一愣,惊得忘记了掩饰,声音都提高了一个八度,害的服侍长乐公主的宫女不悦的瞪了她一眼。
“我,我是说这事儿不是说的好好的么,怎么就变卦了,”长孙夫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放低了声音,然后惶惶不安的说道,“你说的话她怎么敢不答应!”
“十七娘说了,陛下都在前线拼命呢,九郎怎么好在后方弄这些事?我琢磨着是这个理儿,便说算了吧。”长乐公主漫不经心的说道,似乎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这,这怎么能算了呢,”长孙夫人说不出的失望,讷讷的说道,“这会儿不行,等等也成啊。”
“曦儿都十二岁了,再等个两年就成大姑娘了,这事儿万一不成岂不是耽误她一辈子?所以您还是给她找个合适的人家嫁了吧。”长乐公主闭着眼睛,一副疲倦的样子,“宫里头不是有十七娘在嘛,我看着九郎挺中意她的,有她在也是一样的。”
一个是庶出的女儿,一个是自己的心肝小宝贝,那怎么一样!长孙夫人在心里头咆哮着,面上一片僵硬,她张张口还想劝长乐公主,旁边的女官就有些不耐烦了,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夫人,公主刚用了药,正需要静养,你还是改天再来吧。”
长孙夫人听着这几乎等同于逐客令般的话,心里头很是为这些人的不敬而恼怒。可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