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绣跟在她身边,不放心别人,自己跑去问了一趟,不过一会儿回来,却是满脸都堆着怒,“前面道儿被人堵了,放了几十盆句话,都过不了道了。”
“良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刘绣有些没主意的看着长孙颖,那边话说得很客气,什么搬给萧良娣的花,车子在半路上出了问题,于是就只能放在路边了。挡着贵人的道实在是罪该万死,他们现在就努力的搬……
可长孙颖回来的日程是固定的,徐芷能知道等她,宫里头其他人自然也她什么时候可能在哪里。早不出状况晚不出状况,就在这个时候“恰好”出状况,这是拿人当傻子耍啊。
想到这个,刘绣就气得牙痒痒,想着她们之前在宫里头风光的样子,谁敢给她们使这样的绊子啊。
吵一架?东西是让人搬走了,可也显得自己没涵养,更别说是直接跟萧良娣着对上,这不是她要的。
长孙颖在心里头略微一思索,然后就吩咐道,“绕道吧。”
“什么?”刘绣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坏掉了,长孙颖竟然这么吩咐?她实在是忍不住小声说道,“咱们要是一绕,这脸可就丢尽了。”
“咱们的脸都是那位给的,他要丢我面子,没人能折得起来,他要是给我面子,也没有人能丢得了。”长孙颖淡淡的说道,然后二话不说的就绕路。
她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没那么容易被撩起火气,此路不通绕一条便是,条条大路通罗马么。要是有不长眼的,认为她真个落败了,敢落井下石,那恶人自有恶人收,她不认为这种人动得了自己。
长孙颖带着人不声不响的绕着另外一条路走了过去,倒叫着不少想看着这两位火山撞地球的人好生失望,连着萧良娣得了这消息,也有一圈砸在棉花上的感觉,“那女人真个没点儿半点动怒?”
“嗯,”底下的人汇报萧良娣时,也是满脸的错愕。老实说他们当时都想着哪怕是挨板子也好只要能保住条小命儿就够了,可谁知道长孙良娣的人听说他们是不小心把东西搁在了路上,当下点了点头,就直接绕道了,让她们好生错愕。
“我还当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没想到却是这般风骨也没有。”萧良娣皱了皱眉,却是有些看不起长孙颖这种息事宁人的性子,但是转念一想,就是这没脾气的人,竟然不声不响的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顿时又恨了起来,“不对,你们看着她懦弱无能,这都是装的,心眼儿里可坏呢。哼,为了巴结王妃,在王妃面前是一点颜面都不要,可在我这儿,就敢直接落我的面子,见着我给她添堵也当做看不到……”
这世界上最大的轻视就是蔑视,萧良娣觉得长孙颖对她已经蔑视到了极点,顿时心里头的怒意那个波涛翻天,恨不得当下就冲到长孙颖面前对峙一番去。
她从小娇生惯养着长大,又处处顺遂,遇到羡慕嫉妒她的人不少,那些人如何个背地里使绊子她都了如指掌,也知道该如何对付,但是遇到长孙颖这种把她当空气的,她还真是没见过呢。
果然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想到那个人对自己说的话,萧良娣不由得在心里头点了点头。
她才不会满足一个良娣或者是贵妃的名号呢,她心里头想要的一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王婵是她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而长孙颖却是她背后最危险的对手,谁都不能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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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四两拨千斤呢。”武媚娘站在树后看着长孙颖带着人绕开,心里头不由得感叹道,“怪不得这么些女人里就她能最得殿下的宠,因为在着这么些女人那里,也就只有她在这个时候还顾及着殿下的面子。”
妻妾不合可不是什么好名声,李治初登上太子宝座,急于向大众塑造出一个良好的形象,所以他肯定不希望爆出任何丑闻。
萧良娣给长孙颖使绊子,不管谁对谁错,只要争将起来,却都是李治丢脸,所以长孙颖看着不跟她计较是被她的下马威给吓住了,实际上从着李治那里看,却是识大体的表现。
看来,这后宫里头,长孙良娣的独宠又要持续好长一段时间了。
想到这些,武媚娘不由得有些失望,王婵对她信而不用,让她颇有种才能无法实施的感觉,于是她便将着目光放到了萧良娣身上。萧良娣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令着武媚娘十分欣赏,觉得或许自己可以在她这里得到重用,只要她以后能够登上后位,自己那国夫人的诰命也就指日可待了。
毕竟,跟着王婵比起来,萧良娣更加美貌,也更加青春可人,更能勾引男人。李治这么多天专宠她一个的行为,给了武媚娘很大的信心。但遗憾的是,今天她跟着长孙颖一交手,就让着武媚娘看出她的不足来了。萧良娣虽然有野心,但是却太过锋芒毕露了一点,怕是在长孙颖手上讨不得好。
难道自己将来,就真的只能青灯古佛一辈子了吗?想起王婵身边荷姑对于自己若有若无的排斥,武媚娘的心不由得烦躁了起来。当初对着母亲说过的话在着耳边历历在目,这一直是激励她前进的动力,可如今却变得如此刺耳。
她是为了改变自己凄凉的命运,不愿意随便被异母兄长当做巴结人的工具嫁给不入流的门第,才咬牙选聘入京的。当年母亲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