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卖姿色的女人可怕的多,姿色总会随着年纪的增大而老去,唯有智慧,经历岁月的洗练,却会越发老练。
所以对着她的喜怒哭笑,李治总是抱着几分警戒,能用固然不拒绝,却也不愿意攀上太多的交情,更不会觉得,自己能让她动心。
他甚至怀疑,在着那个女人面前,男人除了身份之外,是否还有别的属性。
武媚娘躲在不远处,眼睁睁的看着他从面前走过,看着浅笑的少年,心里头说不出的懊恼。
都当晋王是个耳根子软的,但是在着她看来,晋王实在是比魏王难缠多了,面热心冷,她有意无意的几次卖好,他都不动声色的受了,却是没有半分实在话,不像魏王,哪怕是打听下太宗的喜好,都会以金帛厚赐。
但这也就是武媚娘觉得李治比李泰聪明的地方,魏王做的太明显了,就算是收买皇帝身边的人,也不代她如此
她今年已经十九,进宫五年,除了最初一年还受到些宠爱外,这几年皇帝对她根本没有丝毫垂怜,日子久了,她也就不得不思考起自己的退路来。
在着宫中,像着自己这样没有子嗣的低阶嫔妃,在山陵崩后下场总是很可怜的,虽然如今早就废了殉葬,可是被送到皇家寺院等待余生,却也跟死没什么两样的。
如果想要继续留在宫里,那就只能靠着后面新帝的垂怜了。一个方式是以自己的文名或者才名留下来,充当皇家公主的老师,例如薛婕妤那样,一个便是因着忠孝节义这些名头,被赐个封号,然后继续在着皇宫里混着当富贵闲人。
这些年来,她与着太子妃和魏王妃都有几分交情,若是那两位皇子上位,想来找个自己伺候先帝尽心尽力的名头,提升下自己的品阶,让自己留在皇宫里不难,但唯有晋王,她迟迟找不到突破口。
晋王年纪小,一直没有晋王妃,自己就算是想要跟女眷交好也没有办法,只能从晋王本人下手。靠美色是不牢靠的,这皇宫里什么都稀罕,就是美人不稀罕。晋王长在宫闱中,绝色美人见得不少,她在其中排第几,自己有自知之明。再说就算是以色惑人,如果那么容易就凭着露水姻缘让晋王记着她,帮着她那么多忙,那深宫就没有如此多的怨妇了。所以她一大早就打的是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泄露些与着晋王息息相关的消息给他。一开始她还怕李治太笨,明白不了她的用意,可谁知道后来发现,这位殿下不但不笨,还聪明的可怕,每每都将着诱饵吞了,鱼钩却全都吐出来,真是叫她生气。
可如今鱼都喂了这么久,要中止也真心可惜。况且因为晋王居于宫中,两人见面的机会比着其它两位都多得多,所以就算不满于自己对他的付出多于旁人,这会儿也只能咬着牙默认了。
“就凭着你这小气德行,肯定笼络不到人,将来一定当不了九五之尊!”武媚娘看着他走远了,在背后小心的咒了几句,这才怏怏的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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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心情畅快的回到自己的地方,想了想太子,又想到太子妃,太子跟太子妃之前的感情他不是不羡慕,于是也觉得自己有些冷落了王婵,于是绕道专门先去看王妃。王婵在宫里头跟着下面的人向来不亲,她又重规矩,也没有奴婢赶在她面前嚼舌头,所以对着外面的事情半点都不知,见着李治过来,习惯性的行了礼后,见着李治没有离开的打算,神使鬼差的问了一句,“殿下今日过来,可是有事情吩咐?”
往常他都是快晚上了才过来,这次实在是有些反常。
她的这句话说出来,叫着李治有些泄气。明明是夫妻俩,没有半点默契不说,王婵这问话简直是比外人还外人,让他难得的一点温情都被着凉水浇的透透的,当下干巴巴的回道,“没什么,只是想到晚上不过来了,所以特别过来跟你说一声。”
“哦。”王婵应了一声,心里头奇怪。今天也没到李治来他这里歇的日子,他不过来有什么稀奇的,怎么还要特意来说一声?
不过他既然来了,竟然又要走,让着王婵的心里头怪不舒服的。她有意想要问李治来了,不如就不要走了好不好,但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于是犹豫了半天,人却还是在这那里站着,半句话都没有。
李治等了半天,也不见着王婵留自己住下,抬头看着她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的样子,他又不是专门过来罚她站的,心中顿觉得老没意思,半刻都呆不下去了,直接起身走人,“你这里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那,”王婵看着他要走,心里头万分不舍,却也只能一低头,面无表情的说,“恭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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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王婵的房间,李治的兴致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觉得今天运气实在是不好,遇到的两个女人都让人觉得各种扫兴,不如继续去书房睡算了,但是临着走了走,还是绕到了长孙颖的住处,站在门外看她。
跟着王妃那里的井然有序不同,长孙颖这里的布置有些乱,没有抬强调贵贱和身份,只要是她感兴趣的小东西都在这里摆着。地上有她让人做的奇奇怪怪的胡凳几子,几子上有着时令的水果,案上有当季的鲜花。角落里放着皮影架子和挂着的皮影,庭中头摆放的是她自己手书的屏风,屏风上的字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