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强,倔强,还有些霸道。
他自认消受不来,降不住她。正如她也受不了他的处处留情、懒散。
到底,她还是随着她的家族随着她的亲人走了,意料之中。再疼也明白,她走得甘愿。
他明白的,她要他与云笛活着,为云家复仇,也在尽力去做。
这两年与云笛是怎么过的?竟然记不清了。她走之后,他常常混淆时间,模糊记忆。
他只是知道,自己逐渐的变得消极,总在想,也许尽一份力将这王朝葬送之后,或许可以常伴青灯古佛,过一段与世无争的岁月。却又明白,不行的,现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很多人都在帮他,帮云笛,帮惨死的忠良讨还公道。
欠了太多人情债。
霍夫人、安止若、清君,一笔一笔的人情债,他要偿还。这些日子,她们像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一样,执拗的、默默的、强势的帮着他和云笛。
而若没有霍夫人,安止若、清君是不能够毫无阻碍的为他出一份力的。
霍夫人的心思,他猜不透,只是在之前两次相见时,她都会让他想到阿娆,在他回到南疆时她给他的信件中,更会让他想到阿娆。字里行间的措辞、语气,都与阿娆一般无二。
让他有时会怀疑,她是阿娆的魂魄附体了,甚至一心希望这怀疑成真。无法控制的,每次看她的信件总是心情愉悦,回信时亦然。他做不到冷静,偶尔会执拗的把她当做阿娆,当做他最心疼的妹妹,愿意用这样的方式与她叙谈身边诸事。
冷静下来,自然明白她有她的生活,而且晓得她那夫君是怎样的人物。
即便是为着在京城的这些女子,他也该回来。他在很多人心里,已经死了——他可以死,但不该是上次那样的死法,而应该是死在一个最起码他曾钦佩或忌惮的人手里。
昏君要他死,他不甘。
若能帮一些人脱离困境,若是死在霍天北手里,他可以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