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到了西次间,双双行礼,春桃神色紧张地道:“夫人,您回来两天了,每天都会少一样首饰,那两样首饰又都是侯爷亲自拿回来给您的……奴婢该死。”
顾云筝问道:“确定是这两日丢的?”
“确定。”春桃禀道,“院子里的二等丫鬟、小丫鬟、婆子都是上次管家调换的,没有手脚不干净的……您说,是不是府里出了内贼?”
当然是有内贼。下人若是觊觎她手里的东西,机会多的是,不会选在这两日冒险。
思索片刻,顾云筝道:“你们也别为这件事慌张,我想想法子。”
两名丫鬟悬起的心这才落地。
晚间,顾云筝还是歇在了熠航房里,只是,到了子时起身穿戴整齐,没惊动下人,独自回到房里。
按她猜想,是有人夜半来偷她的东西,连续偷了两次,她房里都没闹出动静追查,那人说不定会再来偷第三次。这件事不能指望燕袭,他一直被留在外院,到内宅不方便,也不能指望青杏;青杏只是做个传递消息的眼线,根本不会武功,无从察觉夜半有人进到她房里。是以,此事只能亲力亲为。
她去了寝室,倚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心情并不焦躁。内贼来不来的机会各占五成,并没抱太大希望。
一直等到黎明破晓前,也无一点动静。等到过了这段天色最漆黑的时间,内贼就不可能来了,也好回熠航房里了。她下地穿上鞋子,静静等着。
过了片刻,厅堂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直奔寝室而来。
顾云筝凝眸盯着门口。
一道男子的身影出现,却是即刻发现了她,转身就跑。
顾云筝急急追上前去。
男子夺门而出。
顾云筝到了院中高声道:“来人!唤家丁抓贼!”
男子在她说话的时候便已出了远门。
顾云筝只得继续追。早知这人腿脚这么快,就该步下人手埋伏在院外的。她取出匕首,警告道:“再不站住可别怪我不客气!”
那个人跑的比兔子还快,灵敏至极。他回头,容颜藏在面纱之下。见顾云筝手中拿着出鞘的匕首,便在逃跑的过程中左弯右绕,避免被她所伤。
狡猾、可恨。
男子并没逃离出府的打算,只在这偌大的府邸内和顾云筝绕圈子,对地形了如指掌。
顾云筝又警告道:“护卫过来把你当贼抓了,你可就颜面尽失了。”
男子不出声,继续跑。
顾云筝被气得不轻,越是这样脑子竟转得越快,追逐时细看了男子身形两眼,又想想府中这些人,猜出了他是谁。
她停下了脚步,“沈燕西!”
沈燕西听了下来,缓缓转过身形,取下了面上黑纱,对她尴尬一笑。
顾云筝冷了脸,转身道:“跟我去侯爷的书房!”
路上,闻讯赶来的护卫、家丁赶来了,纷纷询问顾云筝有何吩咐。
顾云筝还不知沈燕西所为何来,也就不好当即下结论,只是道:“一场误会,你们散了吧。”
到了霍天北的书房,顾云筝命人掌灯,直言问道:“为何偷取我的首饰?谁指使你的?蒋晨东还是付双成?要做什么?”
沈燕西想了想,隐晦地道:“我手头有些紧,有人给了我真金白金,我被钱财诱惑,这才做了这等事。”
“我问你是受何人指使!”
沈燕西眉目低垂,“那个人会去找你的,要你对一件事守口如瓶。我觉得你答应下来也没损失,我又能落到好处,就想着皆大欢喜。”
顾云筝从牙缝里磨出一句:“你怎么还不去死呢!”
沈燕西有些心虚气短地道:“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你安心等着,多说三两日就有人找你了,到时候你自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顾云筝道:“等侯爷回来之后,你与他说明此事。”
“……好。”沈燕西飞快地看了她一眼,“说过要为你效犬马之劳的,今时却又要惹得你生气。”
“你就是那种把人害死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货色!”顾云筝忍耐地呼出一口气,“给我滚!”
沈燕西闻言立时站起身来,很是不安、歉疚,可是又想着别人不过是要她成人之美,真的不算什么事,也就讪讪地笑着退出。
这日晚饭前,如沈燕西所言,有人去正房找顾云筝了。
这人是付双成。
顾云筝遣了房里服侍的丫鬟,也不请付双成落座,似笑非笑地问:“找我有事?”
付双成点头,“有事要你帮忙。”
“说来听听。”
付双成神色微赧,垂了眼睑,“第一件事,是要你对我与蒋晨东的事守口如瓶。”
顾云筝心里怄火不已,想着谁愿意知道你们两个之间那点儿事了?谁又想把你们的奸情宣扬出去了?真正是无中生有、多此一举。心里再怎么生气,脸上还是不动声色,道:“还有什么事?”
付双成抬眼看着她,“你答应么?”
“我在问你话,还有什么事?”
付双成平静地道:“如果你不答应,你丢失的首饰随时会出现在燕袭房里,我会对外宣扬,你与燕袭有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