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墙壁上是内嵌式金属架摆架,四面墙上的摆架被一分为二,问橙左手边的墙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罐,里面装着用福尔马林泡制的各式标本,罐子上还贴着标签,介绍着罐中标本的名称,制作时间,背景故事;问橙本想再观察仔细一些,但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双头婴尸标本,吓的问橙赶紧将目光移向别处。
右手边墙上摆的就是干货了,各种动物的角,还有一些小型飞禽和中型皮毛类动物的风干标本,最亮眼的就是摆架底层有一只完整的一米长的猞猁。
问橙被这些标本们的眼睛盯到头皮发麻,赶紧转移注意力,这时她看到了水池右侧的值班室和左侧的栅栏,以及栅栏后面被手腕粗细的铁链锁在铁柱上的御枭。
问橙与御枭的视线重叠到一起时,问橙身上的汗毛瞬间就竖起来了,御枭的头微低着眼睛却是在盯着问橙看的,对问橙造成了一种鹰视狼顾的压迫感。
问橙强忍住心中的害怕,戴好防毒面具和乳胶手套对着栅栏后面的御枭走了过去。
站在水池,问橙还没等开口说话就被水池边白底红字的‘五米’深警告牌吓到了,又探头望了眼水底,害怕自己掉下去的问橙双手抱住洛星河的胳膊当支撑点,又往关御枭的栅栏房前走了几步,和御枭保持了一米远的距离,开口第一句问的居然是:
“铁链沉吗?”
“呵,你要进来试试吗?”御枭抬起头轻蔑的冷哼一声,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问橙。
问橙这才看清御枭的脸,他额头上戴着黑色发箍把参差不齐像爆炸头一样的自来卷长发束在耳后,苍白干净的面容非常的稚嫩像个未成年的小孩子,整体五官却又非常的大众脸,是那种走在人堆里你绝对不会多看他一眼的存在。
颈部和四肢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上卡着三指宽的铁环,大概是铁环戴的时间太久了,皮肤已经有些轻度溃烂,铁环接触皮肤的地方也有一层血印包裹着绣痕。
“你如果不开公网借贷害人,你现在根本不用受这个罪。”
“听你的口气是在同情我?哈哈……屠了整个魔族的莫家后人跑来同情一个苟延残喘的魔?当年你的先祖和我做过一样的事,他们成了除魔勇士,奠定整个契时代,如今我只是把事情反了过来,你却跑来跟我说教,你是想从我这里知道莫家剩余兵器的下落吗?我!不!知!道!”
“我来是想问你,你被抓后你养的食腹鼠被谁接手了,它们可能是被坏人利用了,如果它们再对人类造成伤害,罪责可能会加在你身上。”
问橙看着御枭的态度,严重怀疑自己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听苗青云的话来调查老鼠,但来都来了不说点什么又有些不合适,只能用加罪威胁御枭。
御枭根本没在怕的,突然就开始问问橙问题:“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魔族的魔亲王。”
“契管局的人对待魔,用的都是什么方法你知道吗?”
“反抗的用兵器直接斩杀,不反抗的带去专门的天雷劫法场。”
“那我为什么没死?”
“额……”
问橙回答了好几个问题,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御枭反客为主了,他想从自己身上套话。
“你回答不出来了对吗?为了区区几只老鼠能让你这个元老后人来见魔亲王,让你来这里的人又安的什么心呢?他难道不知道你是魔族仇人的后代吗?还需要我继续提点你吗?听懂了出去!”
御枭并没想套话,而是用挑拨离间的方式让问橙自己胡思乱想。
“那你在被抓前到底养了几只食腹鼠?这只老鼠你都认识吗?”
问橙艰难的脱下防护服,将口袋里的死老鼠拿给御枭看。
“呵,你不是怕我吗?为了只老鼠你连防护服都脱,那你穿这身衣服来见我的意义何在?还你意识到了我暂时不会害你,对你不利的是契管局?”
御枭继续挑拨,问橙就跟没听见一样,只提老鼠,别的一概据说。
“你指使老鼠偷铁钩有什么用?”
御枭察觉自己挑拨离间失败后,不再回答问橙的任何问题,就像听不到问橙说话一样,坐在地上斜靠着铁柱闭目养神。
问橙看到御枭拒绝配合,说出了一套自己的理论:
“本来我也在纳闷,食腹鼠偷东西这种小概率事件,苗青云为什么要给我一个号码让我自己去查,现在想来正因为食腹鼠是你养的,这事涉魔了,背后绝对不止偷窃这么简单了,青云姐姐是怕你手下的残余势力死灰复燃!我正因为是七元老莫家的后人,才更有义务担起严查你的重任。
告诉我!你还养了多少食腹鼠,你偷金戈铁钩的目的又是什么!你的手下是不是在外面谋划别的行动!”
问橙彻底脱下防护服,将青铜剑从身后抽出剑指御枭。
“你现在不怕我养的小宝贝们对你造成伤害吗?”
御枭说话的同时,问橙不自觉的后背发冷,总觉得四面墙上的标本们集体看向自己动了一下,为了提升气势,问橙只好换单手持剑另一只手搂住身旁洛星河的胳膊。
“怕……怕啊,怕有用吗?正义面前我肯定是要优先询问身为阶下囚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