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橙拿着照片,指着照片上站在清洁工右侧身穿校服的高胖男人,认真的询问着清洁工:
“阿姨,这是您儿子?”
“对,这是我儿子,别看他长的壮,他拍这照片的时候才十七岁,拍完照片第二天就跟同学一起出门,从此以后他就了无音讯了,为了找他我这十年就没搬过家,一直在这附近当清洁工补贴家用,反正没了儿子家里就我一个人,有个工作饿不死还能守在家门口,干点什么不是干。”
清洁工说着接过照片抱在怀里,非常慈爱的看着照片中的身影,眼中充满了思念。
问橙看着清洁工思念儿子的神情,悄悄放下筷子咬着嘴唇微微皱眉,她搓着手在努力的整理着说辞,她想委婉的告诉对方,他的儿子已经死了,并且自己还见过他,他现在正化作类似背后灵一样的东西,正守在被自己破坏了温室大棚的屠丹丹身后。
二人沉默许久,问橙几经思考,实在想不出该如何把清洁工儿子的死讯说出来,加之屠丹丹又疑似死了丈夫,并在大棚旁发现了尸骨,问橙便把两件事结合在一起,按自己想到的可能试探着一点点询问清洁工:
“阿姨,您儿子有离家前有女朋友吗?”
清洁工听到问橙的问题,眼珠子一转似乎在思考什么,又好像是在打什么算盘,略微迟疑一下后才开口回答到:
“女朋友?他离家的时候才十七岁,怎么可能有女朋友,就算有他也不可能告诉我啊。”
问橙不放弃又继续问到:“那您听说过一个叫屠丹丹的女生吗?”
“屠丹丹?听名字挺熟,但我想不起来在那里听过这个名字了……屠丹丹……屠丹丹……”
清洁工听到这个名字以后就开始喃喃低语,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
问橙没再管清洁工,等她重复了至少二十多遍以后,问橙这才开口打断到:“您想起点什么来了?”
“没有,我可以确定,我根本就不认识屠丹丹这个人。”
“好吧,不认识就算了,他们也许是打工后才认识的也说不定……”
问橙一听不认识立马就泄气了,但她又马上燃起希望,低声自我安慰着,紧接着又想到了下一个问题:
“和您儿子一起离开的同学叫什么名字?这个带走您儿子的人您总该认识吧?不然您怎么放心让儿子跟对方走?”
这个问题的答案明显有些年代久远了,清洁工低头思考许久后才认真的说到:
“邹桦,绝对是这名,当初我儿子失踪后我有报过警,警方让我提供我儿子失踪的相关,我以前忙着赚钱根本不了解他的生活,只能连同学录一起交给了警方,警方看完资料后告诉我不用担心,只是我儿子跟邹桦约定好了,不闯出个名堂决不罢休,这才不回家的。”
“额……这条线索警方都觉得没什么了,邹桦听名字就像男人应该也和屠丹丹没什么关系,难道是我猜错了。”
问橙听着清洁工的自叙,对突然又多出来的邹桦敢到迷糊,自己还没明白屠丹丹是不是杀害对方儿子的人,这会又多出来个人,整件事果然没有自己脑补出来的情杀那么简单。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一定是见过我儿子的对不对?求求你告诉我吧!我儿子究竟在哪里?我等了他十年了!他走后的第二个月俺家瘫痪在床的老头子就因为思念儿子死了。
我当时怕给他的新工作添麻烦便没联系他,等我忙完了手头上的丧事,再想联系儿子时,他已经失踪半年了,等我想起报警时,人已经联系不上找不到了!”
清洁工说着说着突然激动起来,推开凳子就要给问橙跪下,恳求她把知道的都说出来,问橙赶紧伸手去扶对方防止她真给自己跪下。
问橙扶着清洁工的同时还在揣摩说辞,她就是因为被清洁工如此热情的对待,心理上觉得亏欠对方,这种亏欠让她更不敢直接把她儿子的死讯说出来了:
“阿姨,我确实是与您儿子有一面之缘,但……但这个现实可能有些让您难以接受……”
“怎么会难接受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生是死你倒是给我个准信啊!”
清洁工被问橙这态度激怒了,反手抓住问橙的胳膊使劲摇晃着,非要让她给自己一个准确的交代,问橙本来还想再扯点别的转移话题,毕竟一个等了儿子十年的母亲,突然知道儿子死了,肯定会接受不了的,但她很快就被清洁工的突然袭击欺凌到手足无措,在没见过对方尸体的情况下,模棱两可的说着:
“他……额……大概是死了吧?”
“你果然见过我儿子,大概死了?为什么不确定!大概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脑淤血?植物人?躺在床上半身不遂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吗?”
有了问橙回答,清洁工自己又脑补出了很多结果,但每一个结果又都是坏的,这让她感到不安,十年来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信念出现了裂缝,儿子虽依然生死不明,但这次坏消息大过了好结果。
清洁工一时接受不了失去了理智,本来是抓住问橙胳膊的双手突然移动到了问橙的颈部,猛的用力扼住问橙的咽喉凶狠说到:
“我不允许任何人说我儿子的坏话!他一定还活着,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