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现在就坐在他腿上,他的头向后躺着探出了椅背,嘴里有个绿色的酒瓶,要不是单谚闻到了血腥味,看他那个样子应该是喝醉了在打瞌睡。单谚一急从死者腿上摔了下去,间接让死者跟着一起摔下了椅子,这一摔, 酒瓶子碎了一地,木椅倒砸在死者身上,死者趴在单谚腿上,桉发现场依然是全被破坏了。
单谚知道自己也犯了问橙才会犯的低级错误,也不敢乱动腿了,更没心思胡思乱想刚才是谁操控了自己的身体,他保持着摔倒的姿势,艰难的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打给钱修:
“喂,钱队, 带着外勤组来一下道具仓库吧,我发现了一具男尸,三十岁左右,微胖……他身上有工牌,道具组赤宏涛。”
单谚本想再细节的描述一下死者外貌好确定身份,正说着突然发现了死者身上的多口马甲内有工牌,甚至还发现了一张与敖雪有关的照片。
照片中的敖雪躺在黑色皮质沙发上,绯红色的脸颊和迷离的双眼都预示着她已经醉了,沙发旁站着的赤宏涛上身赤膊,单脚踩在沙发上,正拿着酒瓶洋洋得意似乎要将酒瓶中剩下的酒倒在敖雪身上。
看到照片后单谚已经明白了,敖雪的死绝对没有意外这么简单,敖雪在死前应该是遭受了全剧组的排挤,那怕是在死后他们还借着敖雪的死大做文章,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整个剧组都是向流量名气妥协了的恶魔。
单谚和尸体摔倒时发出的动静不小, 惊动了仓库外正在看录像的问橙和缀不语,问橙先一步跑进道具仓库,她看到单谚趴在地上,正从一位身穿军绿色多口袋马甲男人的口袋里拽东西,那东西远远的看去似乎是张纸,问橙立刻就想到了照片。
她马上跑了过去,想看看照片上的内容,步伐太快,一时没收住,脚下一滑,她冲着单谚就扑了过去,单谚感觉到危险,本能的转头查看情况,迎面撞上问橙的脑袋。
单谚只觉得鼻子一疼,一股暖流从鼻腔内流了出来;问橙看到单谚被自己撞到流鼻血了,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亲自上手去堵单谚的鼻子。
问橙跪在地上捂着单谚鼻子,鼻血顺着问橙指间往下滴落,单谚已经被问橙的举动吓到呆住了, 愣在原地红着脸看着问橙, 那场面尴尬到, 双方不说点什么解释一下就非常难以收场了, 偏偏两个人就跟被按了暂停一样,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仓库门口站着看热闹的缀不语,根本不知道仓库里面死人了,反而因为问橙正好挡住了赤宏涛的上身,让缀不语错把赤宏涛的腿看成了单谚的腿。
她以为莫家家主这是看上小警察了,在故意制造亲密接触的巧合,不然谁摔得那么有特色专门往对方鼻子上撞,她也是彪,为了给问橙和单谚营造单独相处的空间,她随手就把仓库门给关上了。
这门关上的声音正好让单谚回神,他因为被问橙捂住鼻子,那脸色从泛红逐渐变得青紫,还差一口气人就要被憋死了,都这么危险了他愣是能为了等问橙给自己一个解释,僵在原地连用嘴呼吸都不会了。
也就幸亏缀不语随手将门关上了,这才让单谚迅速向后仰头止血,避开了问橙的手,大口呼吸起来。
问橙赶紧甩着手上的血,有些尴尬的跟单谚道歉:
“我刚才跑太快了没刹住,害怕你让我赔医药费,我这才随手……”
“随手捂住我鼻子准备杀人灭口,一劳永逸吗?”
单谚明明知道自己说这话不合适,他却没管住嘴,以玩笑的口吻吐槽了出来。
“对不起,你别误会!你是我债主,我虽然经常想灭口你,但……不是,我会还那五位数咖啡钱的,请你相信我,刚才只是个意外。”
问橙的回答让气氛尴尬起来,单谚根本没想到五位数的咖啡钱还被问橙放在心上,自己明明已经告诉过她不用还了。
单谚就跟被问橙刺激到了一样,扔下物证照片,双手按住问橙胳膊,非常认真的看着她严肃的说道:
“莫问橙,我再告诉你一遍,咖啡钱可以不用还给我的,我希望你想起我的时候是没有负担的。”
“钱要是不用还,我又为什么要想起你?”
问橙说完就赶紧起身,主动回避与单谚的肢体接触,她遇到的渣男太多了,因此这话的意思就是明确的告诉单谚,自己和他除了咖啡钱没别的关系。
平时智商完全够用单谚此时却犯迷湖了,他默认的理解为,问橙时刻想着咖啡钱的事,就是在不断的想自己,咖啡钱说白了只是她想自己的一个借口。
问橙见单谚表情不对,本来止住的鼻血,又开始流了起来,问橙误会他是心疼咖啡钱,赶紧解释道:
“赶紧抬头,抬头啊,你别激动,就算你……那怕是你妈说过,我可以不用还你钱了,我也会认真工作,存够了钱还你的。”
问橙着急的都上手抬单谚的下巴了,单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和问橙的收入不对等,让她误会了自己的真实意图,而自己也因为自作多情想多了。
现在就算单谚想避嫌也来不及了,缀不语憨憨的站门口挡着不让钱修和外勤组进门,钱修以为单谚被困仓库内,凶手在清理现场,缀不语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