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飞鸾痴迷的目光在两颗硕大的红宝石上流连忘返,语气轻飘飘的,透着得意:“但你不但把我的红宝石还给我了,还另外送我一颗,我太高兴了,也就顾不得为阿宝伤心了。”
她如是说:“反正它死都死了,我流一缸子的泪它也活不过来了,而且它也没有白死,不是给我换了一颗罕见的宝石么!也算物尽其用,死得其所。”
若雪顿时觉得受教了,原来“物尽其用”和“死得其所”是这么用的,由此可见飞鸾公主的文化底蕴相当之高!
个性也相当之土匪——看到红宝石,不管是她的不是她的,她都认为是给她的,连找主人确认一下都不用的。
若雪也不和她计较,只是不动声色地问:“那还要丹楹和紫露为阿宝抵命吗?”
“当然不用了……”
“公主殿下!”
东方飞鸾的话才说到一半便被人打断了,正是那个叫采儿的绿衣侍女。她皮笑肉不笑的对若雪行了一礼,娇滴滴的声音带着不可忽略的轻狂:“瑞国夫人,宝石是宝石,阿宝是阿宝,这是两码事,怎能混为一谈呢?”
若雪微挑黛眉,淡淡地斜睨着那侍女,漫不经心的轻理滚着金边的衣袖:“你叫采儿是吗?”
“是的,瑞国夫人。”采儿假装恭敬地答道,又状似不经意地道:“奴婢的祖母曾是吾皇的奶娘。”
“啪!”
若雪眸中冷光一闪,一扬手就掴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不容采儿发出惊叫声,她纤手不歇,华美的衣袖翻飞如云,接二连三又连掴了采儿几记清脆悦耳的耳光。
“啊!……”采儿发出响彻云霄的惨叫声,踉踉跄跄后退几大步,最终却狼狈的摔倒在地。
她一张嘴,噗噗吐出几口血水,粘黏的血水中竟混着好几颗牙齿,她立刻张开血盆大口嚎叫不止:“我的牙……我的牙……”
“多嘴多舌,要牙何用?”
若雪打完人后,气定神闲,姿态优雅的缓缓抚平的衣袖,一双美眸如同凝结着冰雪,冷洌的杀气时隐时现,冷冷地道:“敢打断公主殿下的话,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吗?你究竟仗着谁的势,敢在公主殿下和本夫人面前指手画脚?”
“……若雪你?”东方飞鸾和宫中其他的侍女都被这突发状况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个个呆若木鸡,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不待东方飞鸾开口,若雪便毫不客气的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女罢了,也配在这里作威作福?真不知道公主殿下是如何管教下人的?竟然让侍女爬到自己的头上,也不怕丢了旭国皇族的脸。”
“呜呜……公主,奴婢没有……”采儿的脸已经肿的像个肥猪头了,她伸出颤抖的手,半捂着流着血的嘴,呜呜咽咽的痛哭着,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公主,呜呜……都是瑞国夫人冤枉奴婢……奴婢的牙……”
若雪本就存了教训采儿的心思,外加想给东方飞鸾一个下马威,叫她敢嚣张跋扈的打紫露,那她就十倍八倍的还她,看谁的气焰更嚣张!
所以她打采儿用了暗劲。
这么多年的武也不是白练的,这几巴掌脆脆的下去,采儿的脸虽然没有毁容,但一口牙却是绝对保不住了,这会儿没掉的,过不了几天也会相继掉光。
东方飞鸾看着心腹侍女被打成猪头一样,顿觉颜面无光——若雪在宫中打她的侍女,不就相当于打她的脸吗?
可若雪的话虽然夹枪带棒,却理由充分,字字珠玑,让她无从反驳。
而且她真不想与若雪闹僵,恋恋不舍的看着手中的红宝石,她的心还是偏向于宝石——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侍女和若雪闹反,她把宝石收回去怎么办?
那她岂不得不偿失?
东方飞鸾其实也不傻,她心里有数,若雪真要对付她,她肯定不是若雪的对手!不看别的,单看若雪那分凌厉逼人的气势,比她还像一个公主……
对比了一番得失,东方飞鸾嘟着嘴巴,一脸悻悻地吩咐侍女们扶着哭泣不休的采儿下去,但是却被若雪打断:“且慢。”
“你还要怎么样?”东方飞鸾几乎都要跺脚了,一脸幽怨地瞪着若雪:“采儿的牙都被你打掉了,你还没闹够?”
若雪浑不在意的指了指她手中的宝石:“公主,你不会以为我只是来送宝石给你的吧?阿宝的尸体呢?”
见东方飞鸾神情错愕,她又解释:“我本打算昨儿就把阿宝的尸体带走的,但想到实在是太晚了,不如天亮再来找公主要,于是耽搁到今儿早上了。”
昨儿若雪是说过这事,但后来卫离夜闯宫门,她的话被打断,东方飞鸾并未怎么放在心上,此刻听到若雪提起才想起来,她指着粉衣侍女:“芸儿,你们将阿宝的尸体放在哪里,去找来给瑞国夫人。”
“……阿宝的……”芸儿垂着头,吱吱唔唔:“公主……阿宝的尸体早没了……”
“早没了?这是什么意思?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
正在此时,有太监匆匆来报:“公主殿下,皇上有旨,宣公主和瑞国夫人觐见!”
皇上下早朝了吗?若雪望着外面的天色沉吟。
东方飞鸾却一扫脸上的郁闷,采儿也顾不得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