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飞鸾一只手举着她的貂儿凑近紫露,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貂儿光滑的皮毛,红唇边噙着一抹不安好心的笑容,一步步逼近紫露,威胁道:“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本公主便让阿宝咬你一口,到时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可就全毁了,啧啧啧!你怕不怕?”
怕,紫露非常怕!自那晚若雪被魇住,这叫阿宝的貂儿要咬她和俞妈妈,她便记住这貂儿尖利的牙齿,后来又听少夫人说这貂儿有毒,她对这小东西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此刻阿宝离她的脸非常近,近到阿宝一挥小爪子,便会挠破她的脸!
偏偏花厅里的其他下人,都被东方飞鸾以这样或那样的理由赶走了,只留了她在这里侍候茶水,除非放声喊人来帮忙,不然真没有人来救她。
最主的是,喊人也没有阿宝快,这小东西的速度与闪电有一拼。
紫露只觉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深悔自己太轻敌了!她以为东方飞鸾是个心无城府的好公主,事实证明——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天下的公主都差不多的德性。
而且她明明说的是实话,这公主却总当她在撒谎欺骗她,叫她有什么法子。
她硬着头皮与阿宝圆溜溜的小眼睛对视,紧密的注意着它的一举一动,僵着身子问道:“公主,您究竟想听什么?”
“实话。”见紫露漂亮的脸蛋都吓白了,东方飞鸾得意的笑了起来:“咯咯!只要你说实话,阿宝是不会咬你的。但是,你若敢说半个字的假话,阿宝可就不客气喽!”
实际上,东方飞鸾只是喜欢恶作剧而已,不是真的想让阿宝咬紫露。不管怎么说,紫露毕竟是若雪的丫鬟,打狗也要看主人,真要教训也归若雪出面,轮不到她出手。
紫露把心一横,眼睛一闭,俨然视死如归:“奴婢说的正是实话,公主若不信,便让阿宝咬吧!”
显然没料到紫露这么有骨气,东方飞鸾一怔,正要继续吓唬她,但就在此时,一股凌厉的疾风忽至!
东方飞鸾眼前一花,尚未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阔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她的手腕横扫过来,伴随着丹楹冷冷的喝声:“谁敢咬紫露!”
“公主小心!”
“啊——”
东方飞鸾猝不及防之下被吓了一大跳,想要缩回手腕已经不可能了,她的绿衣侍女不假思索地抄起身边的锦凳,迅速迎上前去挡丹楹的阔剑,厉声喝道:“谁敢伤公主殿下?”
看那狠戾敏捷的模样,也是个练家子。
但为时晚矣,丹楹的剑,速度快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自然是她力大无穷,连登徒歌没有防备的被她撞上,那老腰都快撞断了。
这绿衣侍女匆忙之间出手,虽然运足了力气却根本不管用。只看见丹楹的剑,宛若行云流水般从锦凳中穿行而过,没有丝毫的停滞。而她自己因为用力过猛,身子惯性的往前扑去。
绿衣侍女惊赫了一声冷汗,急忙稳住身形,回身再次阻拦丹楹,并招呼另三位侍女救主。
可说时迟那时快,只在这一眨间的功夫,丹楹的阔剑已将东方飞鸾手上的貂儿拍飞!
阿宝发出一声嚎叫,灰色的身子撞到八仙桌的桌缘,又被反弹回来,晕晕乎乎的落到地上,小身子痛的直抽了抽。
其实以阿宝闪电般的速度,逃开丹楹的攻击是没问题的,何况丹楹并未打算杀死它,只打算给东方飞鸾一个教训,否则以她的力气,阿宝早摔成了肉酱,焉有命在!
奈何东方飞鸾当时一紧张,抚着阿宝皮毛的那只手下意识的一握,竟然半抓住了阿宝,这就造成阿宝不能在第一时间逃跑,险些沦为丹楹的剑下亡魂。
却说东方飞鸾见丹楹只是把阿宝打飞,并没有砍掉她的手腕便收了剑,劫后余生的她脸色苍白,冷汗透体。
但随后她又怒气冲天,指着丹楹恨恨地道:“臭丹楹,你不要命了,竟敢打伤我的阿宝?倘若阿宝有个三长两短,看你用什么来赔?”
丹楹抱着阔剑,被她的四个侍女气势汹汹地围在中间,闻言看了地上的阿宝一眼,也不太高兴地道:“公主殿下,麻烦你看清楚,阿宝好好的,哪有什么事?而且它是一只毒貂,可公主竟让它来咬紫露?是打算毒死紫露吗?”
“放肆!你竟敢以下犯上教训公主殿下,该当何罪?”
不待东方飞鸾开口,那绿衣侍女厉声叱责丹楹:“你虽然在祈国长大,可你的父兄俱在旭国为官,你却敢对公主大不敬,真以为没人奈何得了你吗?”
丹楹皱着眉头,不耐烦地看着绿衣侍女:“我没有对公主不敬,你们这样围着我,是想群殴吗?但请你们记住,这里可是卫家,打群架你们肯定落不到好处。”
紫露被丹楹救回后,早被丹楹拉到了安全的地方,此时见情形不对,急忙噗嗵一声跪到东方飞鸾的面前,恳切地道:“公主殿下,还是先看看阿宝吧再说吧!丹楹她真没有对公主不敬,公主平日里不是也称赞丹楹的性子讨人喜欢,还要和她做朋友吗?她只是一时情急,并非真心冒犯公主的。”
这时候,先前被东方飞鸾撵走了的丫鬟和婆子们听到这里有动静,都过来观望,本以为是飞鸾公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