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的骑士一溜穿戴着可以防雨的蓑衣笠帽,每匹马颈前都挂马颈前都挂着一盏琉璃水晶的气死风灯,发出明亮白炽的光芒。
为首的骑士一马当先,头脸都被笠帽和蓑衣遮的严严实实,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如何,但他的声音却清朗好听,玉石般的音质穿透雨夜,让人觉得悦耳至极:“若雪?若雪?是你吗?”
“师兄?”
“夜二爷?”
若雪和丹楹以手挡额,都有些惊讶的望着来人。
“若雪,真的是你!”夜澈一按马背,身姿如风的落到若雪身边,本来惊喜的声音在看清她的样子后,立刻变成了老妈子似的焦虑:“你怎么在这里?还淋着雨,衣服头发都湿了,这不是没病找病吗?”
说着,他飞快的取下头上的笠帽,不假思索的扣到若雪头上。
若雪囧了一囧,只来得及收起匕首,鼻间就闻到一股梅花的幽香——那件带着夜澈体温的厚重蓑衣已披到了她的身上。
夜澈身材修长,他的蓑衣穿在若雪身上奇大无比,重且不说了,散开的下摆都快垂到地上去了。
“……”若雪瞬间傻眼——她觉得自己变成笨拙的蓑笠翁了,再也美不起来了……
夜澈脱下蓑衣和笠帽后,露出他龙章凤姿的俊美仪容,朗眉星目,挺鼻薄唇性感异常,一袭玄色锦衣,恰到好处地包裹着他匀称挺拔的身躯,领口和袖口都镶着银边,腰束翡翠玉带,依旧是那么的矜贵雍容,内敛而清举。
微雨轻轻飘在他如墨的黑发上,被灯光照出一圈朦胧的光影,更显得他清雅若竹,宛若玉树临风。
此刻他一边帮若雪系着笠帽和蓑衣的带子,一边数落:“你说你都多大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真不知道你……”
“……那个师兄,我没事。”被夜澈这么当众念叨,若雪觉得自己都没脸见人了,赶紧打断他的话:“师兄,我可不可以不穿这个?我佩戴了双鱼暖玉。”
若雪的颈子上挂着一块双鱼暖玉,这块暖玉有冬暖夏凉的特殊功效,还可以养颜养容,是卫离花了不少心思搜罗到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她养身子。今夜的雨又不大,有那块玉在身上,她只感觉浑身暖意融融
,丝毫感受不到雨水的凉意。
“爷,穿属下的吧。”这时候,夜风和夜雨等人也下了马,见夜澈将自己的笠帽和蓑衣给了若雪,立刻将自己的脱下来,一个献给主子,一个要给丹楹。
“我不要。”丹楹赶紧推辞,开玩笑,穿着那样子让她怎么见人?少夫人那么苗条有致的身材,一穿上都前不见胸后不见腰,她穿上岂不更丑?
“我不用。”夜澈向夜风摆了摆手,一双深若幽谭的黑眸望着若雪,微皱着眉,不赞同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讲漂亮?戴着暖玉便可以淋雨了吗?”
嘴里固然责备着她,但他还是转头四望,且不着痕迹的伸手抚了抚若雪湿漉漉的衣袖,吩咐夜风等人去找个能避雨的地方。然后又对若雪道:“得找个地方让你换下湿衣服,等会穿师兄的。”
若雪伸手顶了顶压的低低的笠帽,忙不迭的打断他:“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遇上什么急事了?怎么连夜赶路?”
因为夜小候爷在若雪和卫离成亲的当天抢亲,夜夫人恼羞成怒,觉得太对不起风三娘了——在人家的大喜日子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后来得知不但大儿子干了,小儿子更是罪魁祸首,夜夫人气的头顶冒青烟,狠狠的骂了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一顿,并逼着小儿子马上成亲。
夜澈见母亲这次要动真格的了,他立刻以领了皇上的旨意公干为由,连夜逃离了京城。
若雪自成亲那天便没有再见过他,没料到在这个地方碰到,免不了问他怎么到这里来了,不是不在京城吗?
夜澈深深凝视了她几眼,见她对待自己并无隔阂,仍如从前一样,俊雅无双的脸庞不禁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公干完了,那地方又无趣的紧,本想去广陵,但你们又都在京城,想……”
他顿了顿,若无其事地继续道:“想念爹娘和你们的紧,我只好连夜赶回来。”
“夜二爷,我觉得你回来是自投罗网。”丹楹在一旁笑嘻嘻地道:“前天夜夫人来找我们夫人拿主意,咬牙切齿的发誓,说你这次要是回来了,马上压你进洞房,否则她就改姓风。”
夜澈眉一挑,幽暗的目光若有若无的在若雪脸上停留片刻,然后才伸指弹了弹丹楹的阔剑:“这小妮子,几日不见也成大姑娘了,登徒歌那家伙年纪一大把了,再等下去真老了,我让他早点来娶你吧。”
“……额,二爷你真是太坏了!”这话真是戳了丹楹的心窝子,小姑娘兴味盎然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垂头丧气的模样犹如被霜打了的茄子。
“等等!”
由于突然见到若雪,又加上见她淋雨而着急,夜澈发觉自己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你们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卫离和其他人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在追魇师和魇魔,有人想对少夫人施魇术。”很高兴夜澈叉开话题,丹楹又精神抖搂起来:“少庄主现在肯定在找咱们,至于卫风,他去追那个魇师了,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