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五十多岁,白净的面容虽然保养得宜,但还是不敌岁月的侵蚀,眼角的鱼尾纹、额头的抬头纹、嘴角的法令纹一样不少。
见若雪直接点名到她头上,她收起阴沉沉的脸色,略有些不自然的一笑,拍了拍红衣少女的手,极是亲密地嗔怪道:“子衿,这是你的不对,卫家小姐人未来礼先到,祝福的话也姨婆说过了,你未弄清情况,便一片好心的来提醒卫家小姐,未免显得太冒失了,难怪卫家小姐会误会你。”
这沈夫人也是个精角,先温和的责怪红衣少女,后又将红衣少女不分青红皂白指责若雪的无礼行为解释成一片好心,并说少女只是行为冒失了些,让若雪误会了。
说来说去,无非是想说那少女不是驴肝肺,袒护的意思甚是明显。
若雪对沈氏的话不置可否,沈氏既然邀请了她,不管是鸿门宴还是生日宴,该有的礼节她是不会少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冲她是况小候爷的母亲,祝福寿星的话她也会奉上。
再说了,她的一言一行代表的可是卫家,哪里就大意的会出红衣少女口中的纰漏。只能说这名叫子衿的姑娘太想跟她过不去了,什么都没搞清楚,便贸贸然的过来向她挑衅开火。
“卫家小姐啊。”沈氏嗔怪完子衿,又和颜悦色地对若雪道:“你别生气,子衿是我老姐姐的嫡孙女,家也不在京城,平日里没心没肺惯了,她对你绝对没有恶意,只是不擅于表达,你看在老身的面上就原谅她一回吧。”
寿星都这样说了,明知她有失偏颇,但若雪抿了抿唇,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只要那子衿姑娘给她诚心道个歉,这事也就完了。
曲大夫人和夜少夫人也站在若雪的身边,用打圆场的口气说:“只要子衿姑娘给若雪诚心陪个不是,这事也就过去了。”
“呜呜……”没料到那子衿姑娘突然掩面而泣,哭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这一哭,她明明是没理的一方,倒显得受了若雪的欺负,成了值得人同情的弱者。
哇擦,姐被冤枉的都还没哭,她倒哭上了,若雪满脸黑线。
沈氏的脸色在尴尬中又阴沉下来,怎么说也是她的生辰宴,有人哭哭啼啼的总归是不吉利。
她正要劝子衿,可子衿却猛地抬起头来,满脸泪水的怒瞪若雪,恨恨地道:“凌若雪,你有什么了不起的?除了有张狐猸子脸迷惑男人,你一无是处,想要我给你道歉,你做梦!这辈子都休想!我告诉你,我朱子衿一定会打败你的,一定会!你给我等着!”
这姑娘放完这一段彪悍无比的话,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发足狂奔而去,火红的身影似一道狂乱的旋风,把挡路的几位衣着华丽的女眷撞得东倒西歪,尖叫不止:“啊啊——”
朱子衿,谁啊?
若雪真想掀桌!
我去!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叫朱子衿的姑娘?树敌总要树的有个理由吧,莫明其妙的多了一个敌人不说,还骂她狐猸子,不要让人太恼火哦!
正当若雪被子衿姑娘搞的一头雾水,打算问清这子衿姑娘是何方神圣时,一身精美华服,头戴亮闪闪珠翠的周瑶从人群后款款行出。
她半眯着美眸,微抬下巴,满脸倨傲地对若雪道:“凌若雪,本郡主无论走到哪,怎么都看见你在欺负别人?卫家可是世代忠良之家,你这样蛮横无礼、欺压弱小的行为,也不怕坏了卫家的名头。”
得,老天真是长眼,刚走一个没理由的敌人,这就来了一个有堂堂正正理由的敌人——卫离啊,周瑶看她不顺眼,十有八九是为卫离,不作他想。
对周瑶这种人,你就不能客气,她来自“不作死就不会死星球”,越跟她客气,她越蹬鼻子上脸,典型的给点颜色她就敢开染房的二货。
“瑶郡主,子衿姑娘姓朱,尚可以说是人头猪脑,分不清是非也情有可原。但尊贵的瑶郡主您可姓周,祈国是周家天下,您是正儿八经的龙子凤孙,说出的每一句话,做出的每一件事,俱都代表皇族和皇上,您确定我刚才是在欺负别人,而不是别人在欺负我吗?”
尽管周瑶贵为郡主,若雪可是半点也不惧她的,从用魔术对付周瑶起,她和周瑶交手也非一次两次了,基本把周瑶那点套路摸清楚了。
这家伙对卫离可以说是死心塌地,一晃两三年过去了,她拒绝了许多想攀端王府高门的男子,只想让卫离回心转意,抑或点头娶她。
周瑶是恨若雪,恨不得她立刻从这世上消失!然而她忌讳着卫离,又不敢明目张胆的除掉她,担心适得其反,所以她只敢偷偷摸摸的弄些小动作,暗中陷害若雪,或是借他人之手铲除若雪。
因此,如果有机会让若雪在众人面前难堪和没脸,破坏她在卫离心目中的形像,周瑶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她会善加利用起来,狠狠打若雪的脸。当然,打不打的成那就看她的本事了,因为经常都是她打若雪的脸不成,反被若雪狠狠的抽回来……
但这人学不怪,屡战屡败也不会吸取经验和教训,这会儿看到朱子衿找若雪的麻烦,她心中窃喜,只以为对付若雪的机会来了。
谁知朱子衿准备不充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