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电黑了脸,他快十七了,只不过面相生得嫩,这大块头每次见到他,必用这个让人肉麻的起鸡皮疙瘩的称呼唤他,屡说不听!屡禁不止!弄得他好想揍他!
“真理大叔,算你不走运,今个小爷总算可以正大光明的扁你一顿了!”玄衣少年威风凛凛的立在墙头,开始撸袖子,一副磨拳擦掌的样子。
“这小毛孩子,毛都还没长齐,你谁的小爷呢?小候爷还在这里呢。”倪臻叉着水桶般的熊腰,一本正经地对少年说教。
卫电眉一挑,看了长身玉立的况鸿霄一眼,黑白分明的瞳仁透着一缕不羁,眉宇间的桀傲不逊若隐若现:“打算翻墙的小候爷吗?没见过,你确定不是贼人?”
“这死孩子。”倪臻被这牙尖嘴利的少年气的吹胡子瞪眼,也开始挽袖子:“今儿若不教训你一顿,你肯定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
“来呀来呀,看谁教训谁!”卫电浑不怕,万分期待的朝倪臻勾了勾手指。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倪臻突然扎起马步,双掌骤然朝前一推,顿时,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向着院墙汹涌而去。
“轰隆”一声巨响,厚厚的一面墙轰然倒塌,一阵乱石迸射飞溅,月光下土尘乱飞,就连地面都震动了。
“卑鄙!”卫电身子一旋,极为敏捷飞掠开去。
待尘土落定之后,卫电火冒三丈的要找倪臻报仇,可举目四望,哪里还有那两人的影子,气得他差点咬碎一口白牙。
其他巡夜的护卫纷纷冒了出来,望着一片透亮的院子,个个义愤填膺。
“娘的,他们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翻墙吗?光说不练了半天,怎的把墙撞坏了?”
“真邪门,敢情不是来翻墙的,是来搞破坏的。”
“可恶,他们当卫家庄是什么地方?居然敢来这里撒野?”
卫电少年心性,手一挥:“走,咱们去把他们的院墙拆了。”
众人同仇敌忾,兽血沸腾,齐声响应。
“好了,都安静点。”忽然,卫一在暗影里出现,淡淡地道:“赶紧拾掇拾掇,唤人连夜把院墙重新砌好。”
“就这样算了吗?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众人不服:“怎么也得给他们捣捣蛋吧,否则他们还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卫一笑了笑,“一个鳏夫的院子,除了有几个钱,又没有什么可以守护的,你们帮他拆了院墙,他说不得还会感谢你来闹事。咱不给他借题发挥的机会,记得把修院子的单子一百倍的开给他,不怕他不照付。”
这倒也是,小候爷连个小妾都没有,既不怕发生红杏出墙的事情;也不怕有登徒子去偷香,有墙没墙对他来说没区别。比不得卫家庄,三位女主人好似三朵鲜花,这么多人日防夜防,还是让色胆包天的贼人把院墙拆了……
郁闷!
无比的郁闷!
众护卫一脸郁悴,觉得这真是毕生的奇耻大辱。
“若雪,若雪,你后爹拆了咱们一堵墙。”卫离借着况小候爷提供的理由,堂而皇之的半夜摸进若雪的香闺。
他像个懒骨头一样压在若雪身上,不住在她脸上啄来啄去,眼看就要亲到梦寐以求的双唇了,若雪却不堪其扰的推开他的脸:“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有个后爹?”
卫离倚在床头,将她连人带被的抱在怀中:“隔壁的那个。”
“老况?他疯了吗?没事跑来拆咱们的墙干嘛?”
“可能是吧。”卫离低头啃她细腻柔美的脖子,回答也显得心不在焉:“姆妈不是不见他吗?他可不就快疯了。换了我,我可能比他干的更出格。”同为男人,卫离倒是比较理解老况的心情,要是若雪不肯见他,他岂止会疯。
若雪怕痒,只好用力摆脱他,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道:“等等,先把话说清楚,就因为姆妈不见他,所以他就干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也不算丢人现眼,他可能是想逼姆妈见他吧。”
若雪垂下眸子,将一头瀑布似的秀发拢在手中,叹了一口气:“其实吧,他家既然已经在商量他的亲事,为了避嫌,姆妈不见他是对的,省得蜚短流长扰人清静。”
“那只是他家里的意思,他本人根本不会同意。”卫离将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头发上,温柔地道:“他从京城到广陵,可不是为了别人,他的心意是真的。”
“有时候,光有心意是不够的。”若雪实话实说:“我和娘原本就不看好他,也不是说小候爷的性格不好,相反他很好。只是他身后的家族太过于复杂,姆妈的性子也适应不了那种尔虞我诈的生活,就此断了也好。”
卫离垂眼看她,性感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你也是个狠心的,感情能说断就断么?”在他看来,只会抽刀断水水更流。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雪也很无奈;“愈是感情上的事,愈要快刀斩乱麻,拖来拖去对双方都不利不说,旁人也跟着倒霉。就好比我们那堵墙,也没招谁惹谁,真是躺着也中枪。”
卫离只是拿况鸿霄的事当挡箭牌,并不是真心替他说项,几句话便开始暴露本性:“你先别急着心疼那堵破墙,横竖它已粉身碎骨了,还是先心疼心疼我吧。”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