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表情,但绝对没有发怒的征兆。
她浓密乌黑的长长羽睫轻轻颤了颤,唇角微微勾起一个似有似无的浅弧,直言不讳地道:“所以你就受点累,担下这罪名吧,横竖你是豆腐落到灰堆里,不黑也黑了,再拖我下水也无济于事。”
周羿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乌目中疑似在下流星雨,星星点点灿璨辉煌,他敢以自己的性命起誓,这家伙绝对是在笑!
若雪漂亮的唇角弧度越弯越大,就连一又剪水秋瞳也笑弯了:“当然,你若不甘心,把我扯进去也没什么,我是无所谓的。只不过,人家钱氏母女都默认是你打的了,就算我也救不了你啊。”
好的歹的都让她说光了,周羿已不想跟她理论了,如若有可能,他连话都不想跟她说了。
再说他也不是为凌轻烟母女的事才来找她,那件事虽说是凌若雪干的,可马太傅和东方昱这两人也功不可没,总归是他疏忽了一回。
他一言不发,缓缓地,动作优雅地撩高华丽的衣袖。
哦卖……
若雪瞬间瞪大清澈如水的眼眸,难以置信的盯着他的手臂,他,他,他的手臂真像卫云所说,肿的跟肥猪蹄差不多啊!
都好些天了,她咬一那一口非但没有好,伤口处还红肿一片,居然还残留着模模糊糊的牙痕,只是,那牙痕都赶上象牙那么大了……
唯一让她略感安慰的是,这伤口并没有溃烂流脓,除了肿就是肿。
可他手臂上的皮肤都呈现一种薄的发亮的透明感了,仿佛再红肿下去,这皮子就会崩裂开来,血流成河……
难不成姐这具身体被狗咬过?因为没有打狂犬疫苗,所以将狂犬病传到他身上了?若雪一瞬间有些风中凌乱了,开始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
“世子,这真是若雪咬的?”
卫离和夜澈也被周羿的蹄子吸引过来了,不过两个人关注的重点不一样。夜澈问:“世子,这真是若雪咬的吗?”
卫离一脸漠不关心,但桃花眼中蕴着暗恼,问:“是隔着衣服咬的,还是直接上牙的?”
周羿懒得回答,难不成他还会冤枉凌若雪不成?还有,隔着衣服咬和直接上嘴有什么区别吗?卫离八成是在幸灾乐祸吧。
“师兄,是我咬的。”若雪抹了抹额角不存在的汗意,诺诺地道:“大哥,隔着衣服呢。”
卫离心里总算太平了些,隔着衣服也就跟咬块肥猪肉差不多,直接上牙的话,他一定会气的吐血而亡的——那不表示若雪亲了他!
夜澈最近在忙粮草的事,对这件事关注度不够,但无论无何,周羿被若雪咬了是事实,于是他一脸谦意的对周羿道:“世子,夜澈惭愧,说来说去,都是我没有管教好师妹,世子要怪,就怪我吧。”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谁都不必替她顶罪。”周羿垂眸,慢慢的放下衣袖,口气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我只要凌若雪负责就行了。”
“休想!”卫离干脆果断地拒绝他。
夜澈的声音转冷:“世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世子要用些什么药,还有一切花费我们出就是了。”
“端王府既不缺药,也不缺银子。”周羿也是一个非常执拗的家伙,眯着黑眸道:“凌若雪不负责也行,只要让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就行了,当然,利息是不能少的。”
若雪想了想,总算想到重点了:“羿世子,我记得咬伤不重啊,抹点药,几天就会好,可你的伤为什么越来越重?”
周羿不咸不淡地回她:“可能因为你有剧毒吧。”
“……”三月的债,还得快,被报复的若雪咬牙。
周羿又道:“而且,只是我的手臂也就不说了,昱到今日还被你毒的躺在床上,解毒丸吃了不少,可都不见效,他的身份你是知道的,若真出了什么事,你想想后果吧。”
那个白头发戴面具的人?若雪心里明了东方昱为什么解不了毒,但考虑到他的身份,她承诺道:“这件事我会负责,我去给他解毒。”
“那我的呢?你想赖账?”
在卫离和夜澈开口之前,若雪一脸无畏地道:“你想怎么样?若你的条件太苛刻,大不了给你咬回去。”
说着,她一脸忍痛,闭着眼睛,壮士断腕般的将手臂伸出。但才伸了一点点,便被卫离紧紧握在掌中:“世子,提出你的条件看看?”
周羿盯着若雪被卫离抓住的手腕,脸上虽然没有显露出什么,但眼中的惋惜之情掩都掩饰不住——他觉得自己非常想咬若雪,想的牙都痒痒了,如果能咬上一口,或者两口,想必他就没那么渴望了……
然此时不是臆想的时候,想要达到目地,必须徐徐图之,操之过急说不定会事得其反。
他迎向卫离冷若冰霜的视线,慢条斯理地说:“我也不是那么刁钻苛刻的人,三选一即可。一,咬伤我的人到端王府去照料我,直到我伤愈为止。记住!是咬伤我的那个人,不是别人,也不可替代!”
他未雨绸缪,防着卫离和夜澈使贱招。
“二,给我咬十口,同上所述,我不咬别人。”
“三,我住到卫府,方便咬伤的人照料我用膳,直到我伤愈为止。”
他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