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一夜愁如海,连累人间见白头!情愁催老,为情所殇,白发魔女为情所困,为爱成魔,就不知这黑袍男子是不是为情白头,又是为谁白头?
忽然间,惊觉自己竟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而胡思乱想,若雪立刻抬头盯着卫离,这家伙说了这么多,显然是想引自己发问,但同时也说明他对那个黑袍男子并不陌生,不然哪能说的这么头头是道。
也不知是卫离的洞察力太可怕,还是真有心有灵犀一说,反正卫离迎着她灵动摄人的目光,黑眸中清光点点,宛若银河里的繁星在闪耀,性感好听的声音中蕴藏着诱惑:“对,我知道他是谁,你想知道吗?”
他满眼,乃至满脸都写着“亲,想知道吗?来问我啊?”
尽管心里也有那么点好奇,但若雪是个非常有原则的姑娘,依旧冷着脸,当场赏了他几个鄙视的眼神,蹬蹬蹬的下楼吃饭去也。
望着那青丝飞扬,身姿轻盈翩然,宛若蝴蝶蹁跹般的美丽少女,卫离柔的似水的眼眸中有掩饰不住的骄傲,发自内心的莞尔一笑。
然后又无奈的摇头苦笑,捏了捏他高挺的鼻梁骨,低喃道:“这招都不管用,难道非要我用绝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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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凌侍郎的府邸。
“轻烟,开开门,是为娘啦。”
钱氏摒退几个神色忐忑不安的丫鬟,只带着赵妈妈站在凌轻烟的香闺门口,伸手拍了拍闩得紧紧的洒金雕花檀木门:“你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做什么,有什么事,打开门和娘说说。”
不苟言笑的赵妈妈也帮着敲了敲门,“大小姐,夫人都快急死了,你就开开门吧。”
主仆两人隔着一扇门,不停的劝说关在里面的凌轻烟,奈何她们的嘴皮子都快说破了,里面的人根本不回应,只有铮铮铮的瑶琴声传出来。
那琴声丝丝入耳,本该如行云流水般的琴声,此时听起来却似幽似怨,如泣如诉,仿佛昭示着弹琴之人低迷哀怨的心情。
“轻烟!”担心女儿在里面出事,钱氏扬高了声音:“你再不开门,娘就让人将门撞开啦!”
这句话倒是起了效果,幽幽怨怨的琴声戛然而止。
不一会,门被人从里打开,一身绫罗白纱长裙的凌轻烟站在门后的阴影里。
她双目低垂,细长的柳眉紧紧地蹙着,形状美好的双眼微带赤红,一张妩媚动人的花容月貌颜不见半点喜色,只余无尽的幽忿与哀怨,还有一丝不甘和微不可见的愤怒。
“轻烟,你这是……哭了?”见女儿这副模样,钱氏心疼的不得了,一边拉着木木的凌轻烟往里走,一边示意赵妈妈在门口守着。
屋子里很安静,锡炉里熏香袅袅,飘散在空中的是一股淡淡的杜若香。
布置陈设颇为华美,镶金嵌玉的雕花紫檀绣榻,锦衾罗缎,绣花玉枕,粉红的轻纱幔帐低低垂落,镂刻精美的梳妆台上置放着铜镜,各种首饰盒和胭脂水粉摆放其上。
镂空花窗边,一架瑶琴横在琴几之上。
丫鬟和仆妇们早就被凌轻烟谴了出去。
她这人和一般的大家小姐不同,但凡遇上点不开心的事或恼火的事,很少乱发脾气的砸东西,大多只是骂丫鬟几句,拿她们撒撒气,然后就将她们赶出去,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生闷气,或弹琴发泄。
凌轻烟甩开钱氏的手,低头坐到琴几旁的绣墩上。
“儿啊,到底发生何事了?你不吃不喝,都在屋子里闷了几个时辰了,有什么话就不能和为娘说说吗?”钱氏也拖了一张绣墩在凌轻烟身边坐下。
凌轻烟抬起头,却将视线撇向另一旁,淡淡地道:“和娘说了就有用吗?”
“怎么就没用呢?”钱氏搬着绣墩转了个方向,正好能看到凌轻烟的脸:“这老话不是说了么,一个计短,两人计长,你不说出来,娘就是想帮忙也帮不上啊。”
凌轻烟烦恼的将手按到琴面上,纤纤玉指在琴弦上快速的拨动几下,带着泄恨的意味。
“铮——铮——”瑶琴声乍然而起,连响好几下,声音并不如何好听,显见主人的心情尚未好转。
做为京城四美之一,凌轻烟自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平日抚琴前,她都会先焚香祭拜,但心情不郁时,瑶琴也就是个出气的物件而已。
钱氏也不笨,女儿聪明美貌,且遗传了她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心性,兼之攻于心计,这世上能让她烦恼的事真不多,今日这么烦躁和憋闷,只怕是跟羿世子有关。
“是不是羿世子又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钱氏眯着吊梢眼擅自揣测:“或者他又做了什么令你不高兴的事,让你下不了台?”
凌轻烟喜欢周羿世子不是一天两天了,这诺大的京城里,凡是有点眼力见的人,只怕都能看穿她的司马昭之心,有许多人还很看好他们这一对,认为男俊女美,郎才女貌,实乃天作之合。
钱氏本人就非常看好女儿和羿世子,所以她不遗余力的支持凌轻烟倒追周羿。在她看来,以凌轻烟的美貌和心计,倒追一个男子,那不是易如反掌,手到擒来吗。
只是周羿这人不能以常理推断,说他喜欢凌轻烟吧,他那若即若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