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顾?只怕祖父马上就会来抓咱们了。”庄静雅一筹莫展,心灰意冷地道:“你我早晚难逃一死。”
“表姐,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秦蓉蓉眼里有抹阴影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根本看不清楚,柔声细气的相劝:“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表姐不必自暴自弃,老把死啊死的挂在嘴边。”
庄静雅似乎被她的话所触动,急中生智,满怀希望地抬头,眼泪都顾不上擦拭:“表妹,不如你把事情全揽下来吧?你就说是你雇的人,与我丝毫不相干,这样咱们不必两个都死了。等你认了罪,我再去求爹娘救你。”
庄静雅你这个贱人!
真是愚不可及,死到临头还一如既往的这么天真可笑!我凭什么要替你认罪?秦蓉蓉心里怒火万丈,将庄静雅骂的狗血淋头,面上却依然是柔弱可欺的模样。
“表姐,只要你听我的,我保证我们两个都可以活的好好的,何必去认什么罪?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谁都怕死,但凡有一线活着的希望,庄静雅也是不愿意放弃的,尽管觉得秦蓉蓉的主意不靠谱,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这次不会出什么差错了吧?”
“不会,表姐只要随我来就好。”秦蓉蓉微微一笑,满脸的姐妹情深。
庄府的前厅灯火通明,庄家的现任家主正在接待胡管家。胡管家连夜而来,自然是为了庄静雅的事,但他并非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按卫离的吩咐,将卫焰搜集的罪证交予庄老爷。
庄老爷起初不明所以,待看完那些罪证,饶是他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也勃然变色。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侄女竟敢在太岁爷上动土,雇些不入流的角色去卫家杀人,这不是班门弄斧是什么?
侄女的不知所谓令庄老爷大为头痛,她这是想干什么?是想破坏庄家和卫家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么?还是想标新立异?
庄老爷虽是现任家主,但上头还有庄老太爷压着,不敢擅自决定这等大事,急忙唤人去禀报给老太爷知道。
庄老太爷早安歇下了,待重新穿戴妥当,跑到前厅弄清事情始末之后,气的吹胡子瞪眼,只差背过气去:“来人,给我把那个孽障绑了,我倒要看看她……”
“不好了,不好了!”有几位仆人一路叫嚷过来,打断了老太爷的未尽之语:“老太爷,老爷,不好了,九小姐死了——”
庄静雅在庄家姐妹中行九。
“胡乱嚷嚷些什么,成何体统?”庄老太爷见不得下人慌里慌张的,何况这卫家的胡管家还在,不是存心让人看笑话么,当下拍着桌子立威。
下人们吓了一跳,一个个屏息敛气,噤声不语。
“发生什么事了?九小姐她……”庄老爷以手按着额头,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老爷,九小姐摔死了。”有个下人斗胆回禀:“九小姐去花园,不知怎的,又没带丫鬟,也没带灯笼,不慎一脚踏空,从台阶上摔下来了,脑袋正好砸在一块石头上,当场就砸的头破血流……”
“真是冤孽!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这小畜牲去花园干什么?嫌闯的祸不够大吗?还是嫌不够丢人?死了倒也干净!”庄老太爷气的肝儿疼,又重重一拍桌子:“去把老二给我叫来,整日里干什么吃的,一个女儿都管不好!”
庄老太爷孙女多,庄静雅对他来说无关紧要,死就死了,却留个烂摊子要他擦屁股,好不郁闷。
胡管家低头品茶,儒雅斯文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俨然事不关己。
……
陈知府的府邸。
陈夫人的卧房。
陈夫人匆匆洗去一天的尘埃,换了一身紫红襦裙,头发只是简单的挽了个偏髻,插了一根玉簪固定。将丫鬟婆子谴退出去之后,便满面阴沉地坐在罗汉榻上。
“娘,咱们娘俩今日奔波劳累了一整天,累死累活的,没想到却在郡主面前没落半分好。”陈芳悦心里有气,也没回房梳洗,愤愤不平的坐在一旁拉扯着绣花绫帕。
陈夫人抿了抿唇,脸色依旧十分难看,声音都透着阴冷:“你爹回来没有?”
“爹恐怕要忙着善后,只怕不会这么早回府吧!”陈芳悦开始咬手帕,恶狠狠地道:“这次爹暗中布置了好久,安排的人手也足,没料到却还是让凌若雪那小贱人逃了!”
陈夫人咬牙切齿地道:“这小贱人的运气未免太好了,逃了也就罢了,反正一计不成再施一计,将她逼入桃花林,一样是死路一条。可恨的是世子居然没有杀她,就那么让她四角俱全,安然无恙的出了林子!”
“真是老天不长眼!”陈芳悦脚下重重一踢,将一个锦凳踹翻在地,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咱们枉费心思,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下次要这么算计她,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如果只单单折损些人手倒也罢了,怕就怕被卫家追查出些什么,那才真是叫麻烦大了。”陈夫人忧虑的是其它方面。
“老爷回来了。”外面传来丫鬟通传老爷回府的声音,母女俩急忙闭了嘴。
不一会儿,陈知府一脸灰败,满身疲惫的推门进屋。陈夫人忙迎了上去:“老爷,情况如何了?”
陈芳悦也一脸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