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募捐,估计要亥(23点)时才能结束。有什么话,你明日再找她说也不迟。”
宁如欣这才按捺住焦急坐下,却又一愣:“饭后有募捐,你不用去吗?”
陈晋安给她夹菜:“去,陪你吃完饭我就过去。”他似是无奈一笑:“捐钱这种事却不能逃,否则,别人还不知要怎么非议陈家。”
宁如欣连连点头称是。
陈晋安估摸着时间,戌时中(20点)回了沈府。宴席果然已经结束。他朝着大堂一路行去,见到人们三三两两一堆,都在低语谈笑。走到大堂边,却见着一群人围成一圈,心下好奇,也站去一旁。
人群中,两个男人正在打架,赫然是高元纬和沈鸿锐。
宁清卓茶会上登场时,很有些惊艳全场的架势,沈鸿锐见了,心中情绪莫名,不自觉就想做些事逗弄她,证明她与自己关系匪浅。
下午,沈鸿锐成功调戏了宁清卓一回,心中高兴,宴会之时,更是特意让宁清卓坐在自己身边,时不时做些亲密的小动作,欣赏她强忍怒意却还得配合自己模样。又喝多了些,那些文人的风流做派便出来了,宴会散场后,宁清卓要离开,沈鸿锐只是不肯,推脱间,他搂了宁清卓的腰。
宁清卓倒是忍了下来。可这一幕却落在了高元纬的眼里。男人二话不说,几步上前,一拳朝着沈鸿锐打去!
沈鸿锐总算没醉,听到风声,一个侧身堪堪躲过,便见到了是高元纬。这人在沈府忙上忙下许久,沈鸿锐也认识,今晚却看他格外不顺眼。两人也不多说,就在大堂门口打了起来。
宁清卓尴尬不已。她现下的身份是沈鸿锐的相好,自然不便指责他,是以低声斥道:“高元纬,别打了!”
高元纬听言更怒,退开一步:“这里人多,你又是待嫁之身,他却如此轻佻,可有为你着想?!我帮你出头,你居然还护着他!”
宁清卓还没来得及说话,沈鸿锐便哈哈大笑道:“我和清卓什么关系!她不护我,难道护你不成?”说罢,两人又缠斗在了一起。
眼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宁清卓终是看不下去。她抽出腰间的鞭子,瞅准时机,狠狠朝着两人甩去,怒喝一声:“再不停手,就都给我滚出去!”
两男人各自跳开一步。高元纬一声冷哼,收了架势。沈鸿锐见他不再动手,也拍拍衣服,恢复了那文质彬彬的模样,朝着周围的人们拱手一笑:“哈哈,诸位见笑了,她一向威风。”
宁清卓本就被高元纬说得心中不快,又见沈鸿锐还在调笑,脸色一沉,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她行了一段路,沈鸿锐却追了上来,拦在她的前方。男人从身后拿出一枝桃花,献宝一般送到宁清卓面前,吟道:“玉树芳蕊初开遍,恰似新妆面。花间有女恰如云,不惜一生常作、采花人。”
灯火星光下,男人的笑颜熠熠生辉,那双桃花眼中更是流光溢彩,摄人心魄。宁清卓被那如星的眸子锁住,蓦然生了幻觉,仿佛周遭的喧闹声忽然消失了。
沈鸿锐微醺。他见宁清卓只是不动,小心翼翼拉了她的手,将那桃花枝塞在她手中,讨好的神情异常天真:“清卓,送给你。今日是我考虑不周全,我向你道歉,你别生气。”
宁清卓垂眼,看着那株桃花枝。视线之内的其余东西忽然朦胧,灯火融于星光,天地仿若连成一片。幻境如此美好,她的心中……却不知是何滋味。
宁清卓上一世,对爱情其实有过期许。她也曾经遐想,某天能遇见一个卓尔不凡的男子:他雄才大略,进可纵横朝堂,为国指点江山。又才华横溢,退可温存软语,为她吟诗作赋。
可现实残酷。直到她被孙剑锋掳走,宁清卓也不曾得见这般的人物。却不料,重活一世,倒让她碰上了这一幕:沈大才子为表歉意,为她赋诗一首,将她与这初春的桃花相提并论。
是的,撇开沈鸿锐的性格,这个男人几乎能成全宁清卓曾经的梦想。谁能想到,向来行事剽悍的宁当家,其实也爱才子佳人的俗套戏码?
可是,忆起沈公子的风流习性,想到尚未出现的孙剑锋,宁清卓暗自长长一声叹,缓缓闭上了眼,仿佛能感觉到,她心中的小小花朵,便在这样的夜色中偷偷绽开,却又静静谢去了。
宁清卓睁眼,眸中已无情绪波动。她尽职尽责温柔一笑:“鸿锐无需多心,我不曾怪过你。”
沈鸿锐一时有些怔。他无法分辨宁清卓这话到底是真心还是演戏,遂强调道:“清卓,我是真心道歉的。”
宁清卓低头,鼻尖轻嗅那含苞的桃花朵,柔柔道:“我也是真的不怪你啊。”
明明醉意依旧,可不知为何,沈鸿锐竟然清晰觉察到一阵惶恐:他还来不及安置那些模糊却美好的情愫,两人就已经走入了一个僵局。
却听不远处一个声音道:“小妹。”
宁清卓回头,就见到陈晋安站在身后。立时离开沈鸿锐,几步朝着他行去:“姐夫,晚宴时怎么没见到你?”
陈晋安不料她会注意自己,笑得很真心:“我回家陪你姐姐吃饭了。”
宁清卓听言很是惊喜,调侃道:“原来姐夫还是顾家之人。”
陈晋安摇头失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