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若无其事?感情里边儿躺着的不是他家小少爷,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林小青苍白着脸,咬着嘴唇问邓崇:“你这么淡定,你家少爷知道么?”
邓崇:“……”
袁慕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头被纱布裹成了粽子。袁慕轻微的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了林小青的手,林小青心里也着急,牵着袁慕的手护送他进了病房。
幸而没出什么大事,若是袁慕出了事儿,林小青怕是这一辈子都活在自责里。
袁慕身体里的麻醉药逐渐散去,意识也缓慢清醒。林小青见袁慕醒了,便将手从他的掌心里抽了出来。
林小青有些尴尬,问他:“你……没事儿吧?”
袁慕闷沉的哼了两声儿,表情痛苦,声音嘶哑:“头疼……水……”
林小青一个激灵站起身子,转身在饮水机里接了杯水递给袁慕。林小青有意和袁慕保持距离,袁慕吃力的抬手接杯子,手还没抬起来,便吃痛的叫了一声儿。
林小青心口一紧,赶紧放下杯子,双手扶住他的肩膀问他:“怎么样?是不是扯到了伤口了?你躺着别起来,我找根儿勺子给你喂。”
袁慕眨了眨眼睛,嗯了一声。
林小青在病房的柜子里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一根勺子,随即转身对床上的袁慕说:“你先躺着,我出去找护士要一套餐具。”
林小青拐过走廊拐角,高宴便从另一头的拐角走了出来。高宴推门走进袁慕的病房,冷森森的看着袁慕,袁慕的眼睛清澄明亮,也定定的盯着高宴。
两人对视了近二十秒,高宴霸气狂狷邪魅一笑,一脚踢在袁慕的床头柜上。随即发出轰隆一声儿,床头柜上的水杯也摇摇晃晃的掉在了地上,打的粉碎,水淌了一地。
袁慕嘴角一扬,安静的闭上了眼。
高宴看着袁慕的表情就堵得慌,十足的醋味儿:“装什么装!老子刚去问过医生,顶多是头上被划破了层皮流了血,至于像你这样瘫痪在床?给我起来,别博取我媳妇儿同情。”
袁慕喉咙中发出轻微的声音:“媳妇儿?你不说我可真忘记了她是你媳妇儿?有丈夫看着自己媳妇儿在外受苦几个月不闻不问的么?”
高宴一时语塞,这两个月他也并不是对林小青不闻不问,他以为林小青至少在疲累的时候会给他打个电话,低个头,可林小青偏偏是倔脾气。离婚是高宴自己说出来的,想做无私月老的是他,到最后来后悔的也是他。
都说女人善变,男人更善变。
高宴狠狠瞪了一眼袁慕:“这是我家的事儿!与你无关!”
袁慕依旧没有睁眼:“博同情也是我的事儿,与你无关。”
高宴还想说什么,却听守在门外的李秘书敲门,高宴指着袁慕直接撂狠话:“你够阴啊!爷陪你玩!”说完便慌慌张张出了病房。
不消片刻,林小青拿着一根银质汤勺进了病房,一进来,看见地上打碎的玻璃杯眉目一挑,呦了一声儿:“呦,这水杯怎么掉地上了?”
袁慕表情有些痛苦,喉咙里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眼:“刚……刚才有条……狗……奔进来发狂……”
“啊!?医院怎么会有狗?”林小青重新取了一个杯子,接了水,一勺一勺的给袁慕喂水喝。
袁慕艰难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林小青一个劲儿的抱怨:“这家医院怎么这样?竟然放狗进来?还冲进了病房!太猖狂了!”
林小青越想心里越不对,医院怎么能有狗呢?林小青打量着床头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狗还挺疯狂,不会是只疯狗吧?
“那狗是不是很疯狂?”林小青皱着眉头问。
袁慕点头嗯了一声。
林小青又问:“没伤着吧?”
“被……被护士牵走了了。”袁慕轻声说。
林小青放下水杯和汤勺嗖的站了起来:“太过分了!医院怎么能放条疯狗进来?我去找护士要找个说法!”说罢就风风火火出了门,不想一打开门儿,就看见了立在门口的苏卿言。
林小青看着苏卿言,愣了半晌,随即无所表情的问她:“是来看袁慕的?他在里面,进去吧。”
苏卿言看着林小青,说:“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林小青一时无言。
苏卿言又说:“我们谈谈?”
林小青想着那天被绑架的事儿,和苏卿言那张绝情的脸,昏暗的半山上,苏卿言就那样不顾一点儿旧情的朝她开了枪,她滚下山坡,浑身撕裂般的疼。
林小青苦涩的笑了笑:“你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么?”
苏卿言点头:“有,和你谈完,我就去自首。”
“自首?”林小青把这个词在嘴里嚼了一遍:“你疯了?我都不打算追究了,你自什么首?说的这么清高,你在外面这么diao,你家里人知道么?”
苏卿言脸上有些凉:“我哥死了,我爸妈,失踪了。”
“啊?”
“我哥死了好几年了,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苏卿言声音很低。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林小青心里咯噔一沉,拉着苏卿言往楼下走,拉着她在一棵没人的树下坐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