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百感陈杂。
就在几日之前,苏玉还以为若是再一次见到秦砚,所间隔的时间也许早已足以将两人的种种过往湮灭掉,却没想到因为于明堂的一封信,她现在已然身处在睢城的军营之中,躺在秦砚的卧榻旁边。
苏玉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眸,腰间的隐隐的疼痛不断提醒着苏玉在黎山滑山之时所承受的来自与死亡的压力,她清晰地记得自己心中想的是什么。
秦砚啊秦砚。
苏玉将身上的锦被裹严实,神色恍惚地望着烛火昏暗的帐顶,也许有些人有些事并不能被时光所淹没,反而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加深刻的印刻在骨髓之中,想忘却怎么都不了。
虽然苏逍的床席十分冰冷僵硬,可苏玉这几日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到睢城,中途又遭遇了从未遇到过的滑山,早已经精疲力竭,几乎刚闭上眼睛,便陷入了半昏迷的睡梦之中。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待到苏玉被人轻轻推醒的时候,脑中还有些发昏,一时之间竟然还未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推苏玉的人此时正侧坐在她的身旁,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口中打趣道:“怎么?睁开眼了了这么久了还未清醒过来?”
那声音虽然清冷如潺潺寒涧之水,不知为何却让人觉得他的心情分外愉悦。
苏玉晃了晃脑袋,视线这才慢慢聚拢起来,侧头一看将她摇醒的人,月白色的锦衣将那人如玉的面容衬托的更加清润俊朗,瞳色漆黑如墨,泛着笑意盈盈的微光,看起来就像是一副精致的工笔画一般。
苏玉揉了揉眼睛:“秦大人?”
“嗯,我是秦大人。”那人笑道,“起来吃饭了,外面天色已然大黑了,若是再睡这么下去你晚上怕是又该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