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姨娘警惕的目光却落在南宫墨的身上,嘴角扬起了淡淡的微笑,“这件事情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人,换个地方说吧。”
钟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知道的事情南宫墨都知道,避讳不避讳又有什么关系呢?”
“钟晴,如果你执意要他跟着,那么我想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反正我也不是非说不可的。”杨姨娘脸上染上了一层愠怒,咬着牙瞪着她。
“想单独告诉我也行,你也不要带着丫鬟上来。”
杨姨娘指着湖中心的亭子,憋着气说道,“我们到那亭子里去,所有的丫鬟和侍卫都留在这里,谁也不许偷听。”
钟晴仔细的打量着那个亭子,就建在湖中央,四周根本没有任何遮掩的地方,她不担心杨姨娘会做什么手脚,“可以,现在就过去吧。”
“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了。”
钟晴柔声对南宫墨说道,南宫墨望着不远处的亭子,微微点头,眼睛里却染上了嗜血的杀气,“如果她敢对你有什么小动作,直接拿剧毒的银针毒死她。”
这话分明是说给杨姨娘听的,杨姨娘整个人忍不住毛骨悚然,惊骇的瞪着南宫墨。
“所以杨姨娘,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哦。”钟晴笑得露出了小小的梨涡,好心的提醒道。
杨姨娘低下头,手指紧握成拳,眼底涌动着恶毒的光芒,想让她放弃,绝不可能,不管是为了她还是女儿,她都要除去钟晴,绝对不能留这个女人再活着了。
两人一起来到了亭子里,杨姨娘靠着栏杆站着,脸上涌动着一片恶毒的笑容,“你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吗?她是被丞相活活掐死的呢,而且是当着你的面。钟晴啊钟晴,你说你怎么摊上那么个不守妇道的娘呢。她都嫁给你爹了,竟然还留着以前心上人给她的情书和定情信物,还被丞相看到了,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何况你娘和相爷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也活该她被掐死。”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钟晴心里酸酸涩涩的,为她娘亲感到悲哀,她自从嫁人之后,生活就彻底的变成了一出悲剧,而悲剧的缔造者就是钟颜和钟耀,丧心病狂狼心狗肺的两兄妹。
“我会骗你吗?这些事情你现在查不出,依着睿亲王爷对你的疼爱程度,查出来只是迟早的事情,”杨姨娘坦然的看着她,没有一点欺骗。她知道现在这个女人狡诈的程度,谎言根本骗不了她。
“而你之所以忘得干干净净,是因为相爷找了大夫用银针将你的脑子封住了,不让你想起来,害怕你报复他。不过,连他都没有想到,哪怕你已经不记得了,还是对他恨之入骨,对他的陷害根本没有少过。”杨姨娘嘲讽的勾起了嘴唇,对于钟丞相,其实她心里又爱又恨,应该是恨的成分比爱还多一些,可是没有办法,她的娘家已经败落,如果不紧紧的黏着钟耀,她根本就没有好日子过,娘家是不会对庶出的女儿有多好的。
钟晴认真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表情,没有看出她任何说谎的样子,心底愈加的凉,没想到娘亲竟然是被这样惨烈的弄死的,钟耀啊钟耀,你简直丧心病狂,不得好死。
“我知道你没有撒谎,但是你为什么要将这些事情告诉我呢?告诉我之后对你有什么好处?”钟晴警惕的瞪着眼前的女人,她从来不相信天上有掉馅饼的好事,杨姨娘要么有所求,要么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因为我怕死。钟晴,你不遗余力的想要弄垮丞相府,想要将丞相府的人生不如死,能不能看在我告诉你这些事情的份上,将以前我和钟意针对你的事情一笔勾销,你放我和钟意一条生路。”
“是吗?难道你忘了钟磊了吗?钟磊现在可是变成了太监,你们又一直认定我就是幕后凶手,你不是应该恨不得将我弄死吗?”钟晴嘲弄的说道,即使杨姨娘说的都是真话,她还是觉得这个女人背后一定有所图,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算了的。
“我当然恨你,恨不得你去死了。但是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就算我再怎么绞尽脑汁的对付你,都不会是你的对手,我认命了。只希望你能放过我,比起恨你,我更想过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放过我和钟意吧。钟意现在还在杀猪匠家里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她以前的确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她现在身败名裂,受尽折磨,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吧。”
杨姨娘说着眼睛里溢出了晶莹的泪水,宛若一个真心心疼女儿的母亲,钟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们若是识相,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钟意落得那样的下场跟我可没关系,谁让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不过你放心,她嫁给杀猪匠做妾的日子我可没有为难过她,她是生是死就看她的造化了。好了,没有事情的话,走吧,你待在这里太久了会惹得丞相怀疑的。”
她说完转身朝着湖岸边走去,杨姨娘低着头遮住了里面狠戾的光芒,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边,当走过木桥上围栏破损的地方时,她脚下一个踏空,踉跄着朝湖里栽去,惊恐的尖叫声响彻云霄,“啊——救命——”
惊慌失措之下,她下意识的揪住了钟晴的胳膊,尖锐的指甲紧紧的掐进后者的肌肤里。所有的变化只是在一瞬间,钟晴的银针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