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浆,油条,还有天津包子。
程晚夏看着桌子上面的东西。
傅文渊是在什么地方买的?看这些东西,像是在地摊买的。
这个地方,应该不是什么高档区。
当然,高档区也不会有这么破的房子。
“吃不吃?”傅文渊问。
程晚夏没有说话。
“不吃,就饿着吧。”又是那一句,漫不经心。
程晚夏摸着有些饿的肚子,犯不着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她大步走过去,拿起一个包子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样子何其的粗鲁。
傅文渊突然笑了一下。
程晚夏眉头一紧。
“没人和你抢,搞得跟非洲难民差不多。”傅文渊带着一些打趣的口吻说着。
“非洲难民现在也比我好过。”程晚夏嘀咕。
傅文渊依然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程晚夏真的饿到不行,一口气吃了8个包子,喝了2杯豆浆,昨天才想着的要减肥现在都是浮云,填饱肚子是关键。
她有些撑的打了一个“饱嗝”,声音很大,很不斯文。
傅文渊看着她,满脸的嫌弃。
“你吃饱了你不打嗝的吗?看什么看!”程晚夏没好气的说着。
“我什么都没说。”傅文渊耸肩。
程晚夏皱着眉头看着傅文渊,她以前和傅文渊一直保持着刻意的距离,所以除了对这个男人一直有着排斥感以外,要说对他有多了解,那真的是一张白纸,但她真的没有想过,傅文渊会有这么多话,这么轻易随便的语言。
她咬唇,认真的审视着还在吃早餐的傅文渊。
他整个人的脸色还是很差,但早上吃过药之后,应该是退烧了,或者处于低烧状态,脸色有些苍白,嘴唇的颜色也和常人的唇色不一样,明显的虚弱了些。
傅文渊似乎注意到程晚夏的视线,回头看着她,“做什么?”
程晚夏收回视线,总觉得傅文渊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眼神,都让人从心里寒颤,程晚夏看似不在乎的说着,“生病的人,不要吃油炸食品。”
傅文渊整个人明显的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程晚夏也没注意到傅文渊的表情,真的是很随便的继续说道,完全没经心的那么毫无情绪,“而且你刚刚吃感冒药的时候,是西药,一般要在吃完饭后半小时吃,要不然伤胃。”
傅文渊怔怔的看着程晚夏。
嘴里的油条在那一刻似乎也变了味。
他默默的咽下最后一口,将还剩下很多的油条放进了一边的垃圾袋里面,拿起馒头吃了起来。
房间突然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空间莫名变得窒息。
程晚夏坐在有些破烂的沙发上,傅文渊出去买早饭时给她捆绑塞嘴,回来时就给她松了绑,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的自由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傅文渊这个人太难捉摸了,这一秒可以和你和颜悦色,或者下一秒就会要了你的命!
命?!
程晚夏整个人突然被吓了一大跳。
她整颗心突然揪在一起,身体也开始莫名的发抖。
她很怕死。
她还不想这么早早的离开这个世界。
她有很多,她舍不得离开的人。
“在想什么,把自己吓得这么惨?!”甚至是,脸色陡然发白。
傅文渊似乎是吃完了,转头看着有些出神的程晚夏。
他是觉得程晚夏有些好笑。
从头到尾,分明被吓得很惨,又忍着自己表现出一幅很无畏的模样,这个样子,他其实很想说,装的很假。
程晚夏被傅文渊的声音真的吓了一大跳,她猛地从沙发上蹦起来,真的是蹦起来的,“你做什么?!”
满身防备,滑稽到不行!
傅文渊本来想要忍着不笑的,但那一刻是真的没有控制住。
反而,难得这么笑一次。
难得,能够真的让他笑一次。
他突然没有任何隐忍的,放肆了笑了出来。
原来放肆的放任自己的情绪时这样的滋味,曾经何时,不管是开心,难受,胜利,失败,所有人类该有的喜乐哀愁对他而言,都是一种隐忍的情绪,隐忍着自己,不被外人所知道,他要求自己,不被任何人看穿自己所思所想。
这些年,好累。
到这一刻才突然觉得,活得有多累。
他的笑声,渐渐变得嘶哑,变得怪异。
程晚夏一直诧异的看着傅文渊,看着他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变得越来越狰狞,仿若不是在笑,也不是在哭,区域一种,让人觉得汗毛直立极尽夸张又阴森到歇斯底里的表情。
不知道多久,傅文渊似乎是“笑”累了,他突然变得很安静。
安静得让人以为,他刚刚被自己“笑”断了气。
傅文渊的情绪化让程晚夏不敢放松一秒的警惕着,她真的不知道傅文渊到底要做什么,但总觉得这一刻的傅文渊很危险。
傅文渊从不放任自己的情感,这么极端的方式,让人害怕之极。
“程晚夏。”傅文渊突然开口,声音冰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