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可。”宗尚书急急反对,“音郡主虽是上书房教仪,怎能掺和到这朝堂中来,万一影响两国邦交,那……”
南木宸眉宇一皱,“宗尚书与各位大臣方才还在说南国开国之初还有女相,想请皇后出面,怎么?”南木宸突然起身,“难道宗尚书认为,音郡主无女相之才。”
最后向个字落,宗尚书猛然抬起头看向南木宸,原来,一字一句,自己是被太子给绕进去了,音郡主是先皇封的上书房教仪,曾经公然夸过其文彩智谋极慧,况且宫宴那晚,若不是出了个璃王妃,那音郡方之风彩也早已名动天下了,他若说音郡不才,那不公主是反了之前自己的话,更是反一先皇的话,可是若是不说,那…。偏头看看一旁的荣亲王,难道太子真的放弃皇后,也要放弃他宗氏一系所给的支持。
宗尚身周一众文臣同时跪下,“太子万万不可,让荣清音为我南国女相,这…。”
“本宫可没说封音郡主为女相,只是说此事交由她负责去查而已,九门提督从旁协助。”上首的南木宸语声明显没了几分。
“太子…。”一位大臣还想再说什么,跑在地上的官袍被其身旁的宗尚书一拉,偏头,看好看到其对他摇头不要妄语的表情,遂停停了话语。
宗尚书此时方才懂了,原来太子过就是想让荣清音负责此事,让荣清音负责,那不说是将一直碌碌无为的荣亲王爷再次给提及起来了吗?思及,宗尚书看向荣亲王爷,正好见其看向他。
而大殿中的南宫王爷此时也看向荣亲王爷,今日里这荣亲王爷似乎有些不一样呢,看似好像是在帮太子,可是不过一言而退,以他对太子的了解,倒不像是与太子早已串通好,太子没这个必要,而荣亲王爷没这个脑子,而且荣亲王爷一系在朝中一向是独身一系。
“众卿可还有异议?”南木宸看着大殿里各臣微思,高声开口。
群臣看了眼上首几经琢磨也看不出心绪的太子,也不知该是有异议还是无异议,太子都说得如此明显了,要重用音郡主,那他们还能说些什么。
太子的心思之深,他们又如何看得懂。
“既然无异,那便传本宫旨意,此事交由荣亲王府音郡主负责,九门提督旁协助。”
“启禀太子,父亲昨晚突然旧疾而逝,还请太子给个好时日。”大殿里一直沉静的南郁北待南木宸话落,突然出列。
一语出,大殿惊。
什么,前齐王逝了,昨晚就逝了,这也太突然了,毕竟前齐王也是一代传奇,如今……
“王叔逝了。”南木宸语声微带惊讶,随即又是一叹,“王叔身体早有旧疾…。哎,为何昨晚未上报…。”
“想着太子就要登基,思际再三,还请太子一旨,父亲……”
“无碍,王叔身为南氏血脉,天祭万不会怪,你举行吊唁吧。”南木宸语气时有着前所未有的怅惘。
南郁北从头到尾一直低着头,无人看清其面色表情。
……。
“报仇了?”冷言诺蹲着身看着面前露出小芽的兰花,对着一旁的秦清道。
秦清点点头。
“她,安排好了。”
秦清犹豫了一下方才道,“出奇的合作。”
“哦?”冷言诺敛眉而思,看着秦清,“小心始得万年船。”
“多谢王妃。”
冷言诺起身,“那本就是我该做的事情,只是,拖得太久。”
“不久,刚刚好。”秦清说到“刚刚好”时,眼中闪过一抹终于大仇得报的放松。
“其实本王妃要杀他,很简单,也有无数次机会,你可知我为什么一直迟迟未动手?”冷言诺起身看向秦清,明显看到对方微微疑惑的眸光方才又道,“宫宴那晚,我是真想杀了他,就算是杀了他,我也自有办法处理接下来的麻烦,可是我还是停了手,你又可知为何?”
秦清摇摇头。
冷言诺突然抬起头,眸光跃过院落里花香四艳,看向远方阳光闪闪,语声突然极缓极清,“香叶喜欢研究医药,可谓是她毕生之愿,她很爱你,我看得出,你爱她,我也明白,所以我在等,从天慕来南国之时,我劝过你,虽然你恢复得很快,但是心病总得心药医,你虽然面上在笑,可是心里却终是郁结不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给了你时间,让你亲手无影无味的杀他,如今大仇已报,一天过完,便不会再来,你满了心中之愿,也该放下心中的结,春暖花天,她必为你心悦。”
秦清身子不动,一双秀气还的眉微微拧了一下又慢慢松开,同样随着冷言诺抬起头看着天,“她会过得好么?”
“你之幸她之愿矣。”冷言诺话落,未再说话,而是依旧看着地上破土的兰花,微微一笑,那一笑似乎是放开所有,今日她说的话已经够多,若是秦清还不能放开,那她也无法,烈国安王之死,必定引得南国朝堂一乱,宫烈一看就不是吃素的,只是她没有告诉秦清,她将安王留到现在才死的另一个理由。
她以为……。
秦清看了冷言诺半响,忽然点点头,眉目间一瞬疏朗,“我终于知道香叶为何将你崇拜如此,对你忠心如此,因为你看似无情,可是心间却最为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