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黑袍退了下去,冷言诺也跟随黑袍飘了出去。
一路跟着黑袍进了东边的院子,直到黑袍入了主屋,冷言诺就这样看着,观察着,她等着这黑袍揭开真面目那一刻。
不过。
冷言诺第一次失望了,这黑袍竟然连睡觉都袍不离身,面具罩脸,还当真是,无脸见人么。
冷言诺心底冷嘲,却忽听院子外面有脚步声急急而来。
“黑袍大人,那个丫头不听话,正在闹,你看…。”那脚步声在院子外就停住,恰恰好的在院门口的分界线,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显然这个尺寸拿捏得刚刚好。
正要躺下睡觉的黑袍闻声,面具下,那双黑而冷的眸子似乎闪了下,冷言诺竟从里面看到一丝不耐,随即便见黑袍起身,出了房门。
而黑袍一走到院子,看到那立在院门口的人,再看向其脚站立入,微微点头,“很好。”
“是。”来人极为惶恐的点点头,显然对这黑袍极为惧怕。
看着远去的两人,冷言诺犹豫半响,轻轻一个飘身,自窗而入,进了黑袍的房间。
屋内陈设简单,一眼可见,没什么特别,连衣物都不多余,柜了里,清一色的黑袍,这到底是有多不能见人?
不过,心细谨慎于冷言诺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放开内力,隐隐听见前院有凄凄哀哀哭喊声,冷言诺最终带着那种奇怪感奔向了哭喊声处。
在她到达的同时,同样的,她看向寒霜不知何时也正待在另方阴暗的屋檐下,眸光直直的看着院子地上正在发生的情形,那一瞬间,冷言诺从这位从来深藏不露,凡是嬉笑闹闹皆过,纵然受制于苗宗都不曾变色的寒霜面上,情绪里,感觉到了杀气,那杀气太过明显,明显得,但凡寒霜内力稍纵一丝,都会被院子里的人发现。
院子里此时虽然安静如斯,但是冷言诺却感觉到四周必有重重围围不下五十人隐在暗处,正剑驽以对,有那么一刹,冷言诺以为是自己暴露了行踪,可是,不可能,或许,是这黑袍人惜命,还是做的坏事太多,心虚于此。
又或是,冷言诺看向地上那不忍一见的女子,又或许是请君入瓮,引出这女子的背后之人,只是自己与寒霜误打误巧的给撞上?
而院子里,女子哭哭哀哀声此时已经断断续续。
“连伺候人都不会,还有何用。”黑袍人一抬手,那原本趴在女子身上左右儒动的男方才起身,退了下去。
而,男子,赤身,太监。
女子,全身*,满是青紫淤痕,某一处已经青红交紫,血流一片。
触目惊心而苍凉。
多少日前,一个雨夜,有一芳华静安,玲珑巧心的女子受此对待,天替不公,泪雨交下……
冷言诺偏了偏头,不去看地上的女子,她刚才已于一眼便见此情形,只是镇定如厮的将这一幕掩盖于眸底。
因为,此时,她与寒霜的距离如此远,若是寒霜受不住,但凡有一丝动作,那四周隐在暗处的人定然都会拔然而下。
那但凡一变动,都会引起大变的紧张情势,容不得冷言诺去想着要不要救地上的女子,要不要现在去报仇,前世她是商人,懂得权衡利弊,懂是利益最大化,如今,报仇,不可能,众生平等,救那女子也不可能,眼下,她只盼寒霜不要轻举妄动。
如果真能冲动报仇,她刚才早就冲下去先将那安王宰了,可是…。至少现在不行。
所以,冷言诺就那般定定的看着寒霜,寒霜也终于看了过来,看到冷言诺一向亮如星子光影闪烁的眸子里那般恳切而期待的看着她,看着一直高高在上,看似谦顺,却睥睨众生的小姐那般低然的看着她。
期待她不要轻举妄动,现在不是时候,恳切她不要以命去赌,没有任何作用。
寒霜咬牙,将眼中因为愤怒,因为情谊而升起的水雾吞下去,香叶,当初,香叶,是不是…。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姐让她守在外面,小姐,早就怀疑了是不是…。寒霜那般看着冷言诺,盼她一个答复。
冷言诺轻轻点点头……。别动,寒霜,四周很多埋伏…
而地上女子哼哼唧唧,似乎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一旁围着的几个护卫面色不动,显然这等事情已经习以为常。
“大人,这…。”一旁一个护卫此时上前指着地上女子等待黑袍下示。
黑袍不过无情无绪的看了眼地下的女子,“拖下去,死了就送乱葬岗,没死,就送去三流巷子。”语声粗砺冰冷,毫无温度。
地上那女子原本已经淹淹一息,闻听黑袍之声,方才睁开眼睛,那双目似乎很久才恢复焦距,然后她努力的翻了一个身,匍匐缓慢的朝黑袍爬去,口中语声低低隐隐能听清。
“黑袍…大人…。我知错了,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以不敢了,以后…。你叫我去伺候谁,我就去……。伺候谁,我听话,听话…。”语声断续,极尽可怜之悲态。
月夜,女身*,满身青紫混着一路爬行的血迹,可怜又可悲,一路哭泣哀哀祈求一条余下生路。
被祈求之人看着一路爬行而来的女子,隐在面具下的脸似乎闪过一抹嗜血的笑,笑得妖娆而绝离,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