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个地方梳洗一番,直接去与李若风姚静之会和。”冷言诺声音依如往昔低沉中带着明丽,让人如沐春风。
云落走在最后,目光落在冷言诺之前所站的地方,总感觉有什么异常,又说不上来。
洗滞完毕,然后四人朝云谷郡城门而去。
冷言诺依旧男子装扮,一袭黑色锦袍将她衬得如琉璃玉般,光华慑人又气质尊华。
看着巍巍耸高的城门,冷言诺托腮微思,之前她虽在蓝家,可是消息一直互通,当日姚静之到达时,城门突开之事,当时谨娘于信中亦有所提,后来,姚静之与李若风商量后以防有诈又将营帐挪到了云谷郡城门下。
于此事,冷言诺也一直心存疑惑,甚至有些惴惴不安。
一见几人驾马而来,当先李若风姚静之香叶等人自营里出来。
冷言诺翻身下马,身姿飘然干脆。
如寒霜所说,李若风一袭天青色锦袍,依旧眉目分明,干净清爽时刻与他沾边,姚静之面色依旧如常——嗯,一会子都死不了。
最先奔过来的的自然是香叶,她离开自家小姐好些日子,一见自家小姐便兴奋的将自家小姐左看右看。
一见寒霜,诧异,再看自家小姐,似乎有小姐在,万事都不必惊奇。
寒霜与香叶笑谈几句,一下子倒显得气氛欢脱起来。
谨娘与清五清六倒是淡定许多,他们不可能也如香叶般上前真拉着冷言诺细细打量,他们怕被璃王打。
前几日蓝家之事,虽然蓝家尽力有所隐瞒,但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透风的墙,但是传出的消息中,虽然蓝家局面一个大翻改,可是只是听说璃王派人至蓝家平定风云,至于是谁,倒是当真没有传出一丝风言。
“没想到,你到得这么快。”姚静之上前,一袭白裳,腰间素带纤腰一束,更让人觉得不盈一握,随时欲乘风去般,此时她眸光清亮纯静的看着冷言诺,堂堂国公府娇小姐在这云谷郡城门下住营数日,却不见任何凌乱,只是,那面色白得透明了些。
“这些日子,你可好。”冷言诺自然知道姚静之服药抑病之事,说话间,却看了眼香叶。
香叶此时立于姚静之身后,面色微涩,冲冷言诺无声的摇了摇头。
冷言诺表面与姚静之久未不见的真心笑颜,可是眸底一抹暗痛之光却似拉破这巍峨高墙整个投影般倾塌而下。
“见过璃王妃。”李若风上前量步低声道,虽说冷言诺依旧是女子打扮,李若风一直不在京城相交也甚少,但是似乎又极为熟悉,他怎么能忘了冷言诺拿他当靶子使的事,如今他才隐隐方知,来的人竟然是璃王妃,那个当初一面之缘看似端容婉约的女子。
“李状元有礼。”冷言诺负手而笑。
姚静之本就心思灵透,二人虽未日日如寻常闺阁女子般绣花展画,可是相见如故,比起那些个寻常女儿家交情来得要深些,见他男装打扮能认出她,也不奇怪,可是,这李若风竟然也能一语道破?倒是个眼尖的,或者说这个李状元也是不能小看的。
冷言诺这才认真打量起李若风,他俩第一次见面时在皇宫里,那时,她还是伪装的温容乖女儿,没曾想再次见面,当真是物是人非,许多事都在这短短几月间发生并永远无声而涌。
边上一众副将见一名气质出众,于万人中卓绝而出,风华更比李若风的黑衣男子在众人围拥中畅谈而笑,见总将领李若风与这几日在军中已经颇得尊崇的姚小姐都对其一幅尊崇之态,一下子各自疑猜,这公子到底何人,听语气是来自璃王府的?
在外寒暄多有不便,几人最后进了主营中军帐。
而之前疑惑的几位副将也被请入。
一进帐内,冷言诺直接让人拿出云谷郡的兵防图与附近的地形图。
“冷言月…。”姚静之犹豫着上前一步,似要开口说些什么。
“她在云谷郡,在楚浴染手里。”冷言诺盯着兵防图与地形图,头也不抬,言辞间竟不见半丝担忧情绪。
“我知道,其实我们可以…”姚静之开口。
冷言诺突然一抬手,转回头认真的看着姚静之与李若同,眉目坚毅而正色,“这是天慕的一万兵将,不是我冷言诺的…。”冷言诺眸光一定,语声落重,“我,折不起。”
一旁的李若风正握茶杯的手不自觉的一松,眼看茶杯落地,下一瞬,一抹绣浅色暗纹的黑色衣袖如风拂过,茶杯落在洁白的掌心里,稳稳接住,随后手的主人抬起头,看着李若风,“放心吧,你未来媳妇保得住。”语气颇为轻松与打趣。
自众人一入主营,虽然李若风并无异常,但是直觉的冷言诺觉得这李若风与冷言月之间好像有那么一丝儿微妙,如今冷言月不在,看来也得等以后有机会再来拷问这两人。
李若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与闪过的眼睫,接收到寒霜与暗二别有深意的眼神,倏的退后一步,双拳一拱,面色微带窘然,“璃王妃说笑,大局为重。”
“说没说笑,人自自知。”冷方诺将茶杯轻轻搁在桌上,方才又看向桌面上的地形图,“你可不要身先士卒就成”冷言诺顿了下又道,“我前几日传信给你们…。信中所提之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