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鬼小狗,牵着出去,抱着回来。
岩桥慎一遛狗遛得习以为常,回了家,熟练地替它擦脚,给它梳毛。养小狗千好万好,照顾起来是真不省心。
终于,连小狗自己都不耐烦的时候,总算收拾妥当。岩桥慎一手一松,健太立刻又开始撒欢,与刚才那个在外面耍赖皮不肯走要抱抱的撒娇鬼判若两狗。
岩桥慎一照顾完了小狗,用托盘托起冰桶和威士忌,钻进书房,一边看带回来的TRF的出道企划书,一边等着中森明菜回来。
小室哲哉计划要做移动迪斯科舞台式的舞团,宣传期时,肯定少不了跟国内的迪斯科合作,把单曲送进迪斯科里播放。
泡沫破灭,迪斯科的行情于是前所未有的好。
如今,要数湾岸的库改迪斯科行情最好。只要交一千五百日元入场费,就能获得短暂的快乐,忘却自身的烦恼,将纷扰的社会现实也抛到脑后,很难不吸引大批的人聚集前往。
说到底,廉价有效的快乐,在不景气的时代格外热门。
不过,通过迪斯科做过宣传以后,如何再把观众的目光吸引到TRF身上,将造出来的热度归为己有,那就又是另外一码事。
组合的制作,交给小室哲哉。而岩桥慎一要做的,就是如何让更多人看到小室哲哉制作的组合,进一步,让更多人看到小室哲哉。
曾经的岩桥慎一,就是此刻的小室哲哉这样的角色。心里偶尔闪过这样的联想,让岩桥慎一多少生出一丝感慨。当然,一瞬之间的联想,往往也转瞬而逝。
看起来相似的,往往是不可靠的错觉。重要的是今后。
……
快到十二点,中森明菜才回来。看到玄关那里,岩桥慎一的鞋子摆得不够整齐,先顺手替他摆正了。
她心里还记挂着白天时看过的那封信,知道岩桥慎一在家,不等换了衣服,就想去找他。
不等她付诸行动,岩桥慎一走了过来。中森明菜一抬头,在他开口之前,抢先说道:“我回来了。”抢了这一句,让她自己禁不住笑了。
岩桥慎一没发觉出哪里好笑,习惯地回一句:“欢迎回来。”又问,“还要再吃点东西吗?”他习以为常,说起了以前中森明菜说给他听的话。
其实,家里除了半成品和一点下酒小菜,什么都没有。
中森明菜心里清楚,也不说破,“肚子不饿,晚饭吃得可饱了。现在再吃点,明天就不敢上体重秤了。”
她说得夸张,逗笑了岩桥慎一。中森明菜趁机往他怀里一靠,闭上眼睛,感觉岩桥慎一的手臂箍住自己的腰,被他轻轻松松,抱了起来。
就这样,这个中森明菜最近还说自己比之前体重增加了。
两个人住一块儿,吃得多睡得饱。
爱凑热闹的小狗,听到动静,唯恐自己被排除在外,急急忙忙赶来,一下下跳起,去扒拉中森明菜垂下来的裙边。
中森明菜被手忙脚乱的小狗逗得哈哈大笑,拍了拍出力的男朋友,下来抱小狗。果真,谁会撒娇,谁就是家里的焦点。
她把小狗抱在怀里,从一进门与岩桥慎一的玩闹里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记挂的那件事,抬起头来,“那封信……”
岩桥慎一回答她,“我读过了。”
“好像是封有点沉重的信。”岩桥慎一打量中森明菜的表情。
她把健太放下来,摸了摸小狗的头,站起身,“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读过之后,想说‘很感动’,可是,又觉得这样的话太轻飘飘的,不忍心说这样的话。”
中森明菜还是先去洗手漱口,换了衣服。岩桥慎一去拿杯子,替她也兑了杯威士忌,“喝一杯怎么样?”他故意逗她,“只是喝一杯,不会影响你明天上体重秤。”
“真小气。”中森明菜一本正经,如此评价道。
岩桥慎一把递杯子的手往回收,“不要的话可就算了。”
“这下更小气了。”在跟岩桥慎一斗嘴的时候,中森明菜的脑筋转得倒是快。她握住岩桥慎一那只手,嘴唇凑过去,飞快喝了一小口,为成功夺回了这只酒杯洋洋自得。
“平时不是总把‘不许喝酒’挂在嘴上吗?”中森明菜得了便宜卖乖。
岩桥慎一把她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到底是谁小气?”
看来是两个人都没什么胸襟。这样的答案呼之欲出,以至于谁也不肯说出口。
中森明菜慢慢喝着酒,岩桥慎一也端起了酒杯。
他想了想,忽然提起来,“我们家的那位朝子,之前不是接受过杂志的采访吗?关于贷款纠纷的。”
中森明菜“啊”了一声,“我记得。”
“杂志出刊以后,朝子对我说,前往咨询的顾客出乎意料的多。”岩桥慎一把中森明菜不知道的后续,说给她听。
中森明菜睁大眼睛,像个在上课的学生。未必是优等生,但一定很努力的那一种。
“我家的姐姐,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