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睿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这些开支都是盖李景隆私章的,上千石粮食,量很大,没有李景隆的默许,就算孙先生想贪墨,也没人敢干。
能让李景隆上下其手,对自己财产下手,除了养外宅,就是安抚家庭内部矛盾。一个国公养外宅,说出去名声不好听,御史言官天天盯着他们呢!所以李云睿大胆猜测,这笔钱应该是安抚孙姨娘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国公府后宅中,袁氏一人独大,孙氏就算再受宠,也得看袁氏的脸色行事,因为袁氏的名字是在朝廷登记在册的。袁氏如果看孙氏不爽,可以随时找个借口把孙氏赶出去,又或者打杀,这就是正牌夫人的权力。
孙氏表面对袁氏恭恭敬敬,心里肯定不爽,但敢怒不敢言,只能对李景隆哭诉,李景隆为了安抚孙氏,无非两条路,一是给钱,二是给地位,给地位得等到袁氏没了……
孙先生一听这话,蹭地站了起来,他有些不相信,李云睿仅仅瞄了几眼账本,怎么会判断出他和国公之间的秘密。
李云睿看了孙先生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蒙对了,摆了摆手,示意孙先生坐下,说道,“好了,好了,孙先生不必大惊小怪。正好你来了,秋香这边正好缺个账房先生,你临时担当一下,但丑话说在前面,可不许私下里搞小动作。”
孙先生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看着妖孽般的李云睿,他有些不相信眼前这人是世子。
这几天府里一直在传世子得了失魂症,脑袋时而清爽,时而糊涂,孙先也有所耳闻,没当一回事。
今天早上他听说李云睿给秋香十万贯时,还嗤之以鼻,认为家丁们以讹传讹。当刘二磊带着李云睿的命令来取十万贯时,他还有些错愕,没想到传言是真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孙先生才相信了传言,相信李云睿的脑子被驴踢了,否则做不出这么荒唐的事。
然而,刚刚发生的事告诉孙先生,李云睿不仅仅没有得失心疯,反而成了一个妖孽般的聪明人。
“不知道孙先生有没有兴趣?”李云睿嘚啵嘚地说了一大通后,朝着目瞪口呆的孙先生问道。
孙先生的思绪被李云睿给镇住了,此刻还在魂游天外,根本没听进去李云睿说什么。
“孙先生,孙先生……”李云睿推了推孙先生。
“哦哦,世子有什么事情?”孙先生清醒了过来。
李云睿听了之后,有些郁闷,合着自己说了一大堆,白浪费吐沫星子了……
“秋香的红颜会首席账房,年薪百两,做五休二,包食宿,每年十天带薪年假,干不干?”李云睿用最简短的话说了出来。
干,肯定干!那可是年薪百两啊,还做五休二。问题是孙先生现在是曹国公府的账房,要是辞工,曹国公府怎么办?
孙先生很纠结,他在曹国公府干了十多年了,如果没有人接手,曹国公府的账目就会一塌糊涂。
李云睿才不担心曹国公府的账务问题呢,越混乱越好,越混乱他越容易将一些资产化整为零转移出去。
老规矩,李云睿让孙先生回去考虑一晚上,第二天给自己回复就行。
这小日子,相比前世过得太悠闲了,前世,悲催的李云睿,整天不是在和客户谈判,就是在去客户公司的路上。
享受着冬雪和秋香双人按摩,李云睿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
学着诸葛亮,吟了一首“大梦谁先觉”,李云睿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起来,袭了秋香的雪峰,拍了冬雪的蜜桃,看着两个贴身丫鬟大囧的样子,李云睿得意的笑了。
又是美好的一天!
吃过早饭后,李云睿安排练习题,带着李桑海和几个护卫出了门。
第一站,李云睿来到了富恒典当,将自己典当的玉带赎了回来,顺便跟富恒典当的朝奉聊了一会儿,问一下朝奉,富恒可以典当什么物件和估价原则。
当铺和当铺之间是不同,因为面向群体不一样,有面向普通百姓的当铺,主要典当房产、土地、农具,乃至皮袄;而富恒当铺面向的高端客户,以金银玉器、珠宝首饰、房产地契、古玩字画为主,活当按照市价的六成估价,死当则比较高,大约八到九成。
了解完自己想要的信息后,李云睿念叨着富恒当铺的后台名字,出来典当行,“周王朱橚,朱橚……”
李桑海听着李云睿念叨周王的名字,有些不解,跟在一旁,小声问道,“世子,您认识周王殿下?”
“不认识啊,但很快就会认识了……”李云睿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天空,笑了笑。
按照原来的历史,再有两个月,周王就会来京城,进颂九章和佾舞,朱棣最终下旨册封朱高炽为太子。
李桑海不明白李云睿的意思,只是茫然地点着头。
紧接着一群人来到了一家印刷坊前。
“掌柜的在不?”李桑海走进去喊道。
“在呢!在呢!”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闻言跑了出来。
“掌柜的,我们世子有请!”李桑海朝着站在门口的李云睿指了指。
“原来是贵人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掌柜的连忙出门,冲着李云睿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