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睿费尽心思的选择了北湖烟柳,目的就是想引起姚广孝的注意,虽然今天没见到正主,但李云睿相信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
金忠去年九月来到南京,与他相熟的文官并不多,现在朝廷里九成以上的文官,大都是建文旧臣,亦或是太祖朱元璋的人。
能让金忠甘心情愿跑这么大老远,前来的前来探望的人,应该就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姚广孝。
李云睿今天绝对不会主动拜谒姚广孝,太刻意了。因为他相信,无论是飞天、还是彩虹,都足以引起姚广孝的好奇,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了好奇心,有些事就能够顺其自然地发生。
带一群半大的孩子来踏春,还有朱瞻基这种拖油瓶,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才是正理。
一直玩到夕阳西下,一群人才结束踏春活动,各回各家,李云睿作为护花使者将梅瑾瑜送回了长公主府。
“瑾瑜,最多两个月,我一定做出天灯,带你飞到天上去!”分别的时候,李云睿冲着梅瑾瑜喊道。
李云睿洪亮的声音,惹得路上行人纷纷驻足,齐齐朝两人看来。
梅瑾瑜听了李云睿的喊声,扭头看了一下他,脸红地跟苹果似的,跑进了府里。
鸡贼如李云睿,这么做肯定是有目的的,他的第一步计划已经基本完成了,把一部分新晋勋贵绑到了红颜会的战车上,顺便把他们的钱全部坑走了。
接下去就是进行第二步计划了——败家!
败家要有理由,泡妞这个理由就足够强大,这世上为了女人,男人一掷千金的例子,比比皆是,枚不胜举。有秋香和冬雪的例子在前,李云睿现在可谓是“臭名昭著”。
“桑海,找几个不相关的人,传个消息出去,就说昊天明光镜是我为了博未婚妻的欢心,花了十几万两银子才研究出来的。”看着梅瑾瑜的身影进了家门,李云睿扭头跟站在身边的李桑海说道。
“明白,少爷!”自从卖卡挣了钱之后,李桑海对李云睿的话,那是言听计从,就算李云睿让他去杀人,他绝对不会犹豫半分。
“另外,在南京城里发个告示,就说少爷我高价求一种密不透风的布料。”李云睿登上了马车,又说道。
“少爷,你要布料做旗袍吗?”在车厢里休息的秋香,听了之后问道。
“不是,少爷要做个天灯,带着瑾瑜到天上浪一圈!”李云睿伸了个懒腰,躺到了秋香身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秋香和冬雪两人听了李云睿的话后,脸上有些淡淡的哀怨,吃醋了,吃梅瑾瑜的醋。但是两人肯定不能说出来,梅瑾瑜是李云睿正牌子的夫人,这个事谁也改变不了。梅瑾瑜大气点,会让秋香、冬雪当通房丫鬟或者妾室;如果梅瑾瑜不同意,秋香和冬雪一点机会都没有,就算李云睿私下纳了两人,梅瑾瑜都能以主母的身份,置二人于死地,这是正牌夫人的权力,《大明律》赋予的。
此时,没心没肺地李云睿正躺在秋香腿上,闭着眼睛想下一步的计划,并没有关注秋香和冬雪的脸色。
冬雪抱着熟睡的李婉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曹国公府,李云睿将李婉清抱了下来,今天李婉清玩得有些嗨,太累了。
“哥哥,到家了吗?”李婉清睡眼朦胧地趴在李云睿肩头,迷迷糊糊地问道。
“嗯,到了!想睡就睡吧。”李云睿伸手拿了件披风,搭在李婉清身上,早春的傍晚,还是有些微凉。
李婉清继续趴在李云睿肩膀上,睡了起来。
李云睿看着秋香,冲车厢努努嘴,里面还有两个孩子,李家成跟飘舞,也睡着了,还没醒。看到秋香点头后,李云睿就抱着李婉清进了国公府。
跟一家人吃完晚饭,李云睿跟着李景隆去了书房。
“老豆,今天我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想跟你求证一下,你要如实告诉我!”两人刚坐下,李云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景隆。
李景隆看到李云睿脸色比较严肃,有些发怔,难得李云睿这么正式,于是说道,“我儿,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为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想知道白沟河之战的真相,你为什么会放过朱老四?”李云睿开口说道。
今天出去踏春,李云睿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朱勇、丘晟这些武勋子弟跟金忠都不熟,连招呼都不打。凡事多想想,透过现象看本质,李云睿想到了一个词——文武殊途。
自春秋以来,君主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实行了文武分职、将相殊途的策略,朝堂之上,文臣和武将就成了“敌对”的双方:文臣一直想压制武将,夺取武将的将兵之权;武将不甘心被压制,也不想被夺权,因为兵权是他们走向高位,自我保护的砝码。因此历朝历代,文臣武将斗得是热火朝天。
金忠、丘晟等人都是陪同朱棣造反的铁杆心腹,关系尚且如此,李云睿猜测,建文朝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建文帝朱允炆可是历史上出了名的崇尚儒家,重用了方孝孺、黄子澄、齐泰这样的文人士大夫。
重文的对立面,就意味着轻武,而李景隆恰恰是武勋。
想到这里,李云睿就猜测白沟河之战,肯定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