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可人听到红色嫁衣,马上意识到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必然跟父亲有关联。
令狐圻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就查了一下,他们出城关碟记载的那户人家,两年前就已经成了绝户。”
“既然是绝户,那出城的人,就是盗用身份了?”
邓可人想着红色的嫁衣,又想着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心中不免生出点怪异的猜测。
“这件事,我们要不要告诉小郡王?”
邓可人心中始终觉得,小王妃出事,有她的责任,而父亲的离奇失踪,也必然与这件事情脱不了关系。
事到如今,能补救一点是一点,总不能看着小王爷就这样消沉下去。
若是小王妃活着,救驾的头功也该是她的。
令狐圻却道:“这件事情你别出面,我去说。”
“那怎么行!事情因我而起,与我有关,若是小王爷怪罪起来,也该我来承担才是。”
“又与我见外了?”令狐圻无奈:“我与你夫妻一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况且小郡王是男子,你此时登门拜访,多有不便。”
邓可人听他这样说,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感激,想也没想,就扑到他怀里依偎着,她觉得无比的安心可靠。
令狐圻抱着她,安静的坐了许久,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手告别,离开酒楼。
令狐圻直接去了荣王府,下人见他要拜见小郡王,有些为难。
“令狐大人,不是小的们不愿意与你通报,只是我家小王爷的身状况,实在不太好,恐怕没有办法见你。”
令狐圻只隐约听说,木芳颜出事之后,宋道隽大病一场,却没想到过去快一个月了,情况没有好转,反而更糟糕了。
然而他想到木芳颜,也是一阵惋惜。“你告诉小王爷,我有木娘子的消息要告知,他应该愿意见我。”
下人听了,心里直打鼓,可人家话说到这份上,他总不能拒绝去通传。
于是硬着头皮进去,到院子里,就见阿寻惆怅的从屋里走出来。
那下人看到阿寻端着盘子,里面的菜是一点没有动,担忧起来:“小王爷还是不愿意吃饭吗?”
阿寻点了点头:“你怎么来了?有事?”
“哦,令狐大人来了,说要见小王爷。”
阿寻顿时板起一张脸,“小王爷如今什么情形,你不知道吗?他哪里有心思见外面的人!”
“是是是!”下人紧张万分:“奴才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可令狐大人说,他有一些事,事关小王妃,所以想要见小王爷一面,这事关小王妃,奴才可不敢自作主张。”
阿寻听到这,还没开口说话,身后门一下子打开,阿福站在门口,道:“小王爷让他进来。”
阿寻诧异,低声询问:“怎么回事?”
阿福看一眼屋里,道:“小王爷听见小王妃三个字,当即就决定见令狐大人,快去请人吧。”
阿寻闻言,只得叹息一声,让门房去请人。
令狐圻跟着下人穿过前院,很快到宋道隽的院落。
他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这院子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他从前虽没来过这里,可也知道这情形不对劲。
以他的认知,宋道隽归为皇族,又财力雄厚,为人那是无比讲究的。
整个长安城里的好东西,说不定都聚在这儿。
可眼下,宋道隽居住的地方,怎么会是个死气沉沉的氛围。
等他看到宋道隽,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眼前的人披头散发,敞着衣襟,面无表情,正在喝茶。
可他不修边幅,形容消瘦,那憔悴的模样,像是得了一场大病,并且命不久矣的样子。
哪怕钢硬如令狐圻,也难免生出一股心酸的感觉。
“见过小王爷。”
宋道隽稍微抬了一下眼皮子,轻轻开口,可说话的声音,甚是嘶哑:“来了,坐吧。”
他随意指着指眼前的位置,令狐圻走到他身旁的位置坐下,宋道隽淡定的给他倒了一杯茶,递到他眼前,竟然没有着急问木芳颜的事。
令狐圻看着双眼无神,毫无神采的人,也是心里难受。
在他的示意下,令狐圻喝了手里的茶,宋道隽这才开口问:“如何?”
令狐圻点了点头:“甚好,比起曾经喝过的,似乎更甘醇一些。”
这长城里的茶道,因为宋道隽,那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人都追捧这样简单清雅的茶叶,而宋道隽手中的这种,似乎更精致,口感更美妙。
宋道隽笑了笑,“自然是更好的,这是三娘发现的新品种,新手炒制,外面没有的。她一直让我去寻这种茶叶,我找了好久才找到。我已经让下面的人学着制茶,等她回来了,我亲手泡给她喝,她一定喜欢。”
阿寻在旁边听了,忙转过头去,擦了一下眼泪,可什么话也没有说。
该劝的都劝了,该说的都说了,小王爷为情痴狂,如今疯癫成这般模样。
荣王不敢让他离府,这里里里外外重兵把守,暗卫也藏了不少,就是防止小王爷有任何意外。
荣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