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竹栅栏圈里,嘴里咕咕的叫着,想引山鸡来吃。
他的行动和声音惊吓到了山鸡,它也咕咕叫着站起来围着栅栏转了两圈,不啄谷子不沾水,又懦弱的蹲下了。
大亮皱眉道:“它怎么不吃啊?咕咕咕咕……”
柳慕笑道:“它是怕生吧?你别急,让它在这住上两天就好了,它习惯了这里就会跟你亲近了。”
大亮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又逗了一会山鸡,那山鸡依旧是警惕十足的模样,柳慕就失去了兴趣,想抱小雨回去,又叮嘱大亮赶快回屋去喝绿豆糖水,吃完还要练字,等到晚上没事了再把山鸡抓回去慢慢看也行。
大亮很乖的应了,看着柳慕带着人回去了后,他就摆出一副少爷姿态,让阿九找人把山鸡抓住,拿线绑住它的脚,他要牵回去一边做事一边玩。
大亮回到屋里喝糖水的时候,仆人抱着山鸡进来了,它的一只脚被绑上了细线,大亮拉住线它就跑不掉了,大亮让阿九把山鸡绑在桌腿上,山鸡扑棱了几下翅膀但是逃不开,大亮晃着双腿把山鸡吓得紧张兮兮的,大亮玩得高兴了,就舀了一勺豆子在地上,咕咕的招呼着山鸡来吃,可他等了好久,也不见山鸡凑过来,大亮只得放弃了。
喝了糖水之后,大亮又要到小书房里背书练字,他还是叫阿九把山鸡绑在书桌的桌腿,他坐在椅子上高兴的晃着双腿,继续惊吓山鸡,山鸡扑棱翅膀和咕咕惊叫让大亮觉得很有意思。他写了一会儿字后,又不甘寂寞了,看着墨汁突发奇想,和阿九说:“阿九,你知道哪里能买到彩色的墨吗?我们去买回来把这只山鸡画成彩色的,那多漂亮啊,我就能叫朱瑞他们来看了。”
阿九还是孩子,自然不知道这些,只能摇头,大亮说:“明天我去问问学堂里的人就知道了,一定要把彩色的墨买回来。”
柳慕听说大亮把山鸡带回房里去玩了,真是又一次服了他的调皮捣蛋,估计这熊孩子不把山鸡玩死是不罢休的。
李福泽在日暮时分回来了,观祥没有回来,他初初入行,想快点把手艺学到家,情愿留在茶场的宿舍和老工人住在一起,希望和这些人混熟后,能多学点东西。
李福泽这段日子都在茶园里劳作,学习照顾茶树,每天都是臭汗淋漓、泥土沾衣,回来后都要沐浴更衣,一身清爽后才来抱小雨。
李福泽一把小雨抱在怀里,总要把小雨举得高高的,小雨欢喜得笑声不停,双脚凌空踢踏着,父女俩乐得不行!然后李福泽会把小雨抱在怀里亲个不停,一边亲一边说:“小雨想爹爹吗?想不想?想不想……”
他这疼爱女儿的表现,和平日里严肃端正的面容一点不相符,柳慕觉得他真是父爱光环附身,看到的女人都会感慨吧?所以李福泽一来,柳慕总是把奶娘和服侍的女仆都打发走,留下他们一家三口。
然后夫妻俩就会聊一下小雨的饮食啊、排泄啊种种问题。小雨一天天大了,虽然人乳还没有断,但那些已经不能提供足够全面的营养,需要吃些易消化的粥啊、糊啊、羹啊等等。吃得多才好长身子,但孩子不爱吃正经饭是多少儿童的通病啊,在哪一天小雨的胃口能大一点、吃多一点,都能让夫妻俩高兴。至于孩子拉粑粑的问题那也是很重要的,经验是一天天积攒的,说不定他们能根据粑粑的样子判断出孩子身体的健康程度呢。
李福泽现在每天在外面忙,早上出去了,很多时候太阳下山后才回来,忙碌于事业的男人虽然很有魅力,但千万不要过于执着事业而忽略了家庭,所以柳慕每天都要和他聊聊这些家庭琐事。
接着柳慕又提起了今天山鸡到家的事,大亮真的很感兴趣,把山鸡抓回了屋里陪他玩。李福泽叹道:“果然是个不定性的,一只山鸡就迷成这样,日后见了更稀奇的玩物可怎么得了。”
柳慕对于大亮没有高要求,只是担心他的身体,她说:“山鸡在山林里不定接触过什么脏东西,要是带了病就不好了,千万别让大亮和它一起吃饭睡觉。”
李福泽不知道禽鸟携带病菌的事情,心里想的是另一方面,他说:“自然不能这么放纵他,没点规矩,看看姚家的孩子,从能跑会跳开始就被大人带着在茶园茶场里跑,日久天长之下耳濡目染,小小年纪就满肚子茶经,比大亮不知道好多少,大亮实在是不成器。”
柳慕心里觉得好笑,李福泽才富了一年两年,就指望儿子能像富了几十年的姚家子孙一样成器,实在是异想天开,说句不好听的实话,大亮根本就是暴发户的儿子,暴发户的孩子不变得道德败坏就不错了,大亮现在的缺点实在不算多,就像他的优点一样不算多。柳慕安慰说:“姚家毕竟是几十年专注茶叶,目标专一,他们家的子孙自然是从小就朝这方面发展,现在我们家也没有个特定的产业,大亮自然也没有一个目标,这可不能怪他。”
小雨不喜欢静止不动,她嘤嘤的叫了几声,在老爹的怀里不安分的动着,李福泽赶紧抱着她来回踱着步,大手轻拍她的后背哄着,又和柳慕说:“再过几年他都大了,再这么贪玩下去,性子就转不过来了,这几年就得管严一点。”
柳慕觉得男孩子的成长理所当然需要严父的管教,那样才能教出勇敢有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