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烨说完,昱帝的脸色愈发难看了,沉着声音开口道:“这可是围场中能见到的蛇?”
容烨忙说道:“这蛇在京郊应是没有的,白头蛇只在幽州的深山中可见,这次出现在这里,定是有人特意带来的,且这种蛇性凶残,若不是常年与蛇打交道的人,怕是难以将这蛇带这么远的。”
昱帝听罢,胸中怒火更盛,开口对孙九说道:“去将这围场上管事的给朕叫过来!”
孙九听罢,小跑着去寻人,太子殿下出了这等事情,这围场怕是都要被翻个底朝天了。
过了一会儿,平日里管着围场上事情的管事便被孙九给找了过来,这管事正值壮年,平日里围场上的人都叫他王管事,王管事一进帐篷,便觉着气氛不对,头都不敢抬,扑通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王管事只是这围场上管事的奴才,围场只有到了秋日,昱帝才会带人前来狩猎,平日里干活的下人并不是很多,皇家的围场,普通人都是不允许进的,更别提这太子殿下的营帐附近,这放蛇的人,十有八九便是在这围场上做事的人。
昱帝看着地下跪着的瑟瑟发抖的王管事,开口对君熠说道:“今日朕便不问了,你来问他。”
君熠点头应下,开口问这管事:“这围场上有多少下人?”
王管事忙回话道:“这围场上除了奴才,还有一百三十八人。”
君熠又问:“这一百三十八人的底细,你可都知道?”
王管事回话道:“这一百三十八人奴才都是知道的,不然怎么着也不敢放了进这地方。”
君熠继续问道:“那这一百三十八人中,可有从幽州过来的?”
王管事想了一下,开口说道:“奴才倒是知道一个,不过这人是个哑巴,奴才是看他力气
大做事踏实方才留下他来的,别的奴才便不知道了。”
君熠对秦铮说道:“那你领人跟着王管事去那个哑巴的住处看看。”
秦铮应下命令,带着一队侍卫跟着王管事出去了。
这一大清早的,昱帝帐篷里的动静众人当然是都觉察出来了,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没有人知道,君熠身边的侍卫,哪个都是不敢乱说话的。
大皇子看着秦铮带着一队侍卫出了昱帝的帐篷,实在是坐不住了,便起身往昱帝的帐篷去了。
君璟进去之后,先是请安,然后便问道:“父皇这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儿臣看着秦公子一早便带着侍卫在这营地里转,有些担心,想着过来看看。”
昱帝面色不佳,君熠便替昱帝说道:“皇兄不必担心,不过是昨晚孤的帐篷里进了一条白头蛇,所幸并未伤人,孤也是想着先来看看父皇这厢可有不妥。”说罢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君璟。
君璟的脸色立马变了,语带急切:“这白头蛇可不是一般的毒物,怎么能跑到太子的帐篷里?万幸没有伤到,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君熠出事,得到好处最大的,便应是君璟,不过大皇子这一番话语加上作态看着是兄弟情深,昱帝的面色也稍稍缓和了些,君熠两只眼睛直直地看进了君璟的眼里,继续说道:“皇兄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君璟微微避开君熠的视线,开口道:“自是会多当心的。”
过了一会儿,秦铮带着几个侍卫押着王管事回来了。
秦铮行礼之后回话道:“臣带人跟着王管事到了那个哑巴住着的地方,人已经不见了,不过微臣搜出了一只竹笼,里面有蛇蜕皮之后的痕迹,便让人带了回来。”说完示意身边跟着的侍卫将手上拎着的竹笼放在了地上。
容烨走上前去,提起秦铮带回来的这只竹笼细细地查看起来,昱帝开口道:“这人定然还没有跑远,让人给朕搜!”话虽这样说,可是这围场之中比不得京城,山高林密,若是这人逃到了山中,怕是就找不到了。
秦铮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口对昱帝说道:“昨夜秦铮在太子殿下的帐篷外面,听得那小貂的动静极响,可是殿下直到秦铮闯进去之后方才醒过来,虽说这狩猎疲累,可是微臣想着,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君熠也是觉着有些不对,他昨夜总觉着睡得特别沉,本来是以为第一次秋狩吃不住,可是听得秦铮这么一说,心下也开始怀疑起来:“儿臣平日里浅眠,昨夜睡得却特别沉,秦铮将儿臣吵醒的时候,还有些头晕,到现在也有些脑胀,现在想来,说不定是被人下了什么药物。”
昱帝听罢君熠的话,开口道:“容太医,先去看看太子身子是否有恙?”
容烨放下手中的竹笼,开始给君熠号脉,半晌之后开口道:“太子殿下脉象虚浮,似是被人下了什么药物,可是这药物有有些奇怪,若是普通的迷药,常人被下药之后不到药力消退的时辰,肯定是不会醒来的,太子殿下昨晚能被秦公子吵醒,倒是有些反常了。”
君熠想了一下,追问道:“这人若是给孤下药,定是在晚间设宴的时候,孤昨晚回了帐篷,什么也未曾再用过,若是迷香,那小貂定然也是昏迷了,迷药向来都是起效极快,这是什么药,直到孤就寝药效方才出来!”
听得君熠这么一说,容烨一下子便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