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做,可见,首先,她的目的不在阿文,因为即使她把你算计了,阿文是个明白人,也不可能去娶她。何况,阿文也 已对她的生意起疑。其次,夏家的女眷不够聪明,这一点,杨姑娘心里是有数的,所以,以金钱利诱,她们必然入觳。这入股的事,怕只怕阿文拦不住。明着不成, 暗地里来,一样能入股。只要她们入股,杨姑娘会给她们丰渥的回报。因着银子,连先时的仇怨都能放开,还有什么不能放开?杨姑娘会非常大方,接下来她要说的 必然是你给皇后书院每月捐银子的事。这是你的银子,你愿意给谁花,愿意捐给谁,原是自由。但,世人往往会将儿媳的私产视为自己家族的产业。毕竟,婆家不会 动儿媳的私产,但,这些私产,按道理以后是传给子孙的。这子孙,可是姓夏的。你把银子捐出去,在他们看来,这捐的不是你的银子,而是夏氏子孙的产业。如果 这事给夏家知道,夏老太太等人必然会对你心生不满。”
“还有,你与阿文成亲这几年,一直没有孩子。”苏先生道,“尽管你拿阿文的 身子说事儿,杨姑娘难保没有手段鼓弄着夏家给阿文纳妾。她连你在边城给太爷做鞋的事都知道,你搪塞阿文身子不成的事会不会也给她查出来?若是叫夏家知道阿 文身子康健,夏家肯定会给阿纳小的。当然,杨姑娘如果神通广大到连这样的事都知道,她肯定也知道你的脾气,你不愿意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到这一步,才是天大的热闹。”苏先生沉声道,“她要打击你的目的才算达到。夏老太太那一流人物在你心里什么都不算,唯有让你在意的人伤害你,你才会痛苦。”
赵长卿沉默半晌,方道,“可是,我与她无仇无怨。”
“你自己觉着无仇无怨。若无仇怨,谁会花钱花力的这样来对付你?”苏先生一时也想不通此事,道,“杨姑娘手段这般激烈,恨你欲死,偏又不一刀捅了你,反是钝刀子割肉。让女人发疯,不是因为爱,便是因为恨,或者,嫉妒。”
赵长卿道,“爱绝对不可能。要说恨,我先时见都没见过她。嫉妒的话,她生得相貌不比我差,手段尽有,赚钱的本事也是一流,我本身也没什么让她嫉妒的地方哪。”
苏先生道,“肯定有,或者你自己不知道。”
赵长卿琢磨半日,道,“她既不是觊觎我的男人,肯定也不是嫉妒我本身,那她什么地方看我不顺眼呢?”
既然想不出来,赵长卿道,“待有机会,我去试试她。”
苏先生道,“这也好。不过要小心。”
赵长卿道,“先生放心,她吃不了我。”
赵长卿与苏先生说了自己的烦恼,心绪上觉着开阔了些,师徒两个一道用了午饭,赵长卿还在苏先生的屋里歇了个午觉,下晌仍不见苏神医回来,赵长卿道,“先生,不会苏叔叔有什么事吧?就是去监察司,也不必这么久。”
苏先生道,“不会有事的。”
赵长卿这才放心告辞。
苏神医无暇分|身,夏老太太、夏姑妈已经轰轰烈烈的在准备入股杨表妹的蜀锦铺子了,甚至赵莲都拿出自己攒的一些私房,想着一道投进去。赵莲还拉了夏玉一起,夏玉还没拿定主意,同夏太太商量。这样的大事,夏太太必要与丈夫商量的。
夏老爷毕竟是男人,见识上总比夏太太强些,道,“杨丫头怎么突然就发了大财,以前倒是看不出来。”
夏 太太道,“一是运道好,赶上如今帝都人都在穿蜀锦呢。二则,柳家有位族兄在蜀锦织造司说得上话,也不单是芙丫头一人的生意,她也是与柳家这位族兄合伙。三 则,先前那事,虽怪不得她,到底是因着她咱家遭了大难。攒了大半辈子的家底子都葬送了,她心里有愧,恰好有这机会,就与老太太说了。我看,老太太、姑太太 都乐意的。”
夏老爷不置可否,“我与文哥儿商量商量再说。”
夏太太便不敢多说了。
尤其杨玉芙的事,当初夏太太执意给长子定了杨玉芙为妻,后来因此引来祸事,纵使同丈夫去大西北吃了三年苦,每提及杨玉芙,夏太太都心里有愧。
夏老爷叫了长子商量,夏文着人将夏武一并叫到书房,与父亲道,“二弟也渐渐大了,家里的事,让他学着走些心。”
夏老爷向来倚重长子,没什么意见。
待夏武过来书房,父子三人说起杨玉芙生意的事。夏文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纵使表妹赚了银子,这是表妹的本事,与咱家不相干。要我说,咱们还是自己安生的过小日子。
夏 武挠挠头,“我觉着,要是谁欠了咱家的就拿银子来补偿,显得咱家不大值钱。”这话真是,话粗理不粗。夏武又道,“再说,听表姐的说法,先前咱家倒霉也怪不 得她。要不是亲事吹了,我哥也娶不着大嫂。毕竟先前与大哥定过亲,叫母亲她们别总是去表姐那里,嫂子就是再宽厚,心里定也觉着别扭的。”
夏老爷也不乐意去沾杨玉芙的光,只凭先时杨玉芙与儿子定过亲的事,他不大乐意同柳家来往。这杨玉芙也是,做什么把家安在他们夏家隔壁,不要说赵长卿,就夏老爷都觉着别扭。
夏 老爷还是很满意儿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