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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仙蕙忙道:“我不喝水,你回去睡罢。”
“哦。”玉籽停下脚步,道了一声,“那你有事叫我。”脚步声渐渐远去。
仙蕙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把高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你不是去福建了吗?”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你是从哪里进来的?”低头看见他手上的伤,借着月光,瞅见洁白手帕伤染了鲜血点点,“很疼吧?对不住了。”
“话篓子。”高宸说了她一句,然后道:“你过来扶我一下,到床上去。”
仙蕙先是猛地红了脸,继而见他不动,想起说让自己“扶”,忽然发觉有点不太对劲儿,赶紧下了床他,“四郡王,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高宸淡声道:“我的腿受伤了。”
仙蕙不由瞪大了眼睛,猫下腰去,担心的四下察看,“哪儿?哪儿受伤?”伸手掀开他的袍子,――原本做妻子应该很自然的,可是两人根本就没有洞房,新婚后也没有单独相处,那雪白的绫裤,亮得刺眼,不自禁的手一抖又松开了。
“在大腿上。”高宸语调平静,声音又低又轻,“先扶我到床上躺着,然后把靴子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要给看见。”
啊?藏起来?仙蕙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第60章 夫妻
仙蕙搭了一把手,要去搀扶。
高宸却道:“你搬不动我,把我受伤的那条腿抬上去就行了。”
“噢。”仙蕙是在小地方长大的姑娘,有二两蛮力,小心翼翼把他的右腿给挪了上去,然后帮着扯开被子,“来,你躺里面。”又把靴子给塞在了床脚下。一切做完,爬上床,看着他小声问道:“伤得重吗?是不是疼得厉害啊?”
高宸没有那么弱不禁风,腿上有伤,也是一路千里奔袭回来。只不过大腿上的伤口太长,又结疤不久,怕抬腿上床的时候撕裂,才让她顺手帮了一下。
可是月光下,她像小猫一样蜷缩在旁边,柔软无害。
特别是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犹如夜空中的璀璨星子一般,让人不自禁的心生愉悦。原本只想平静道一声,“不要紧”,却临时改了主意。
他眉色凝重道:“我们刚刚走出江都不远,到了昌平,夜里在城外扎营,结果遇到一股流匪偷袭。混乱中,我和人交手便受了伤。”
“流匪?”仙蕙轻声惊呼。
她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当时情景,天哪!高宸可是领着三万兵马去福建的,不是为了给福建增加兵力,而是专门为了护送他。流匪想要在军营里偷袭,功夫再厉害,少说也得几千人以上,才有可能得手吧。
哪有这样的流匪?简直荒唐。
她小声的问:“四郡王,你们查清楚了没有?这不像是流匪啊。”
“嗯?”
仙蕙说了自己的一番猜疑。
高宸微微惊讶。
面前小小的妻子,比自己想象中要更加聪明,居然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蹊跷,眼里虽然有着惊慌,但也没有寻常妇人的那种无知慌乱。本来只是想看她紧张的样子,提一句而已,现在反倒真的神色凝重起来。
“不是流匪。”他说了实话,免得妻子猜来猜去心生不安,“那批所谓的流匪行动有素,一看就是经过多年训练指挥的兵卒,而且在他们中间,还夹杂了几个身负绝世武功的高手,趁着夜色和军营里交战的混乱,直奔中军大帐而来,意图取我性命!”
仙蕙张大了嘴,又是震惊,又是愤怒,“……什么人?!”
高宸目光清澈凌冽的看向她,没有说话。
仙蕙怔了一下,才明白,他是想看自己能够猜出多少。
对于高宸这样强大而自负的男人来说,不会喜欢妻子太笨,他有自信驾驭一个聪明的女人,自然希望自己能跟上他的步伐。是要在他心里只做一个传宗接代的女人,还是可以并肩同行的伴侣,这一切……,都要靠自己努力去争取。
她静下心来,把前世接触到了一些宫闱之事想了想,再加上之前进京入宫,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结论,但却不敢确定。
“是不是……,燕王?”
高宸摇头,“不是。”
仙蕙眼里闪过吃惊和失望,还有懊恼。
高宸忽地笑了,“是燕王世子。”然后做了一个他自己都没想到的动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摸完却是怔住,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啊?真是莫名其妙。
仙蕙也是怔住了。
高宸有点尴尬,“对了。”从怀里摸出一盒子药膏,转移话题道:“伤口在大腿的侧后方,我不方便,你替我擦一擦防发炎的药。”
心下懊恼不已。
当时看见她以为猜错的失望,可怜巴巴的样子,便自然而然的想要去安抚她,然后就摸了她的头。可她既不是自己小时候养的宠物,也不是侄儿侄女,是妻子啊,怎么能这样去安抚呢?实在是有点不过头了。
仙蕙却根本没有多想,她不是那种特别在乎所谓面子的人,什么郡王妃,就该端坐在某个位置上,永远都是一本正经。正在因为没有猜错而感到高兴,特别是高宸摸她的那一下子,和眼里的微笑,大大的